信送出去了,徐景昌也就安心了,就算救不了人,他也做了该做的事情,至少外人没法指责他什么。
接下来就等着姑姑进京,看看徐辉祖到底是什么结果……反正不管怎么样,跟自己都没有太大关系。
等过了新君登基的混乱期,自己估计就该正式承袭爵位。朱棣追赠徐增寿的是武阳侯,并不是国公,也不知道是一门双公记错了,还是不能一步到位,先封个侯爵试试?
总之,自己肯定会步入勋贵行列,还是很靠前的那种。
对了,勋贵该怎么活着?
去秦淮听曲,还是去玄武湖钓鱼?
要不去紫金山看星星?
仰观周天之浩渺,心怀宇宙,就知道什么朱棣,什么徐家,不过是蝼蚁而已……要不干脆弄点水晶,磨个天文拿望远镜出来?
徐景昌心思飞扬,一心想做个徐宇宙。
可就在他刚吃完午饭,徐义就慌里慌张跑进来。
“公子,陛下和汉王一起来了。”
徐景昌一怔,朱棣来了?
他那么忙,想见一面都困难,怎么会主动来徐家?
还有朱高煦怎么又跟来了,难道是自己送信的事情,让他知道了?
“徐义,你看陛下的情形如何?”
徐义脸色苍白,低声道:“公子,我瞧着陛下气势汹汹,带了好些甲士,别是来问罪的吧?”
“问罪?”
徐景昌一怔,我有什么罪过?难道给姑姑写信还不成?
他急忙起身,去迎接朱棣,只见一位威武的中年大叔,一身戎装,在侍卫的簇拥下,直接进了徐家,汉王朱高煦紧紧跟在身边。
不用问了,这就是刚刚登上帝位的朱老四。
徐景昌正要施礼,朱棣直接哼道:“跟过来。”
随后朱棣直接进了客厅,他到徐家,就跟自己家差不多,直接大马金刀,坐在了主位上。徐景昌随着进来,却不敢坐,只能垂手侍立。
朱棣上下打量了他,突然笑道:“好小子,你是长大了,这胆子也大了,逼着俺扔下那么一大堆政务,你可知罪?”
徐景昌老老实实道:“陛下,臣不知道。”
朱棣更气,看了眼朱高煦,“你跟他说。”
朱高煦早就按捺不住,气冲冲道:“你包庇建文一党,替徐辉祖求情,还想抵赖不成?”
徐景昌摇头道:“汉王殿下,你这话就没有道理了。我是给自己姑姑写信,说明情况,要不你等姑姑进京,去问问她,我可是写了求情的事情?”
等徐皇后进京,什么都晚了,朱高煦气不打一处来,“你让母后知道,分明就是要保徐辉祖!”
徐景昌一听,更加不以为然。
“汉王殿下,虽然你是姑姑的亲儿子,我只是侄子,疏不间亲,但我也想说,姑姑深明大义,且嫁给陛下,这么多年,相夫教子,靖难四年,姑姑身为女流,却也披坚执锐,戍守北平。她的一颗心都在陛下身上,只要对陛下有利,她肯定会做,断然不会因为娘家亲戚,就拎不清大局。你却一心以为,姑姑只会包庇兄长,说实话,我觉得殿下这么想,十分不妥当。”
“你!”朱高煦气得想揍徐景昌一巴掌,奈何朱棣在这里,他还没法发作。
“父皇,这小子巧言令色,胡说八道,不能放过他!”
朱棣眉头微皱,似乎没有听见朱高煦的话,反而想的都是自己的妻子。过去这四年,苦的不光是自己,更有徐皇后。
自己这边是叔侄相残,徐家那边,兄弟各站一边,闹到了最后,徐增寿惨死,徐辉祖下狱,这俩可都是徐皇后的亲兄弟。
朱棣心里是有数的,不然他早就弄死了徐辉祖,何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