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地方早就没有战事,维持卫所,已经很困难了。加上建文乱政,大肆抽调兵丁,致使卫所空虚,人丁匮乏,臣真不知道,还保留这些卫所,能有什么用处?”
朱棣深深吸口气,咬了咬牙,“这么说,这些卫所,是必然要裁撤了?”
徐辉祖道:“裁撤卫所,并入地方,撤掉军籍,并入黄册,一体纳粮服役,这才是正办。”
他刚说完,户部尚书夏原吉就立刻附和道:“陛下,臣以为魏国公所言极是。裁撤无用之卫所,充实地方财源,实乃利国利民之良策。”
朱棣沉吟不语,又看了看成国公朱能,这位似有不满,毕竟身为武将,裁撤卫所,等于是在他身上割肉,朱能也不高兴。
但是人家讲的头头是道,他也没法反驳,只能偷偷看徐景昌。
朱能的小动作被朱棣捕捉到了,弄得朱棣暗暗叹息,这帮老兄弟打仗还行,真正动起心眼,是差距太大了。
“定国公,你的意思呢?”
徐景昌不得不站起来,他没搭理夏原吉,而是转向了徐辉祖。
“魏国公,伱说裁撤卫所,撤销军户,可曾想过,我大明之兵,从何而来?”
徐辉祖丝毫没有小觑自己侄子的意思,反而老老实实道:“从军户而来。”
“那裁撤了军户,影响了兵马数量,又怎么办?”
徐辉祖无奈道:“此事我还没想过。”
这时候老夏又开口了,“定国公,中原军户本就不堪用了,也没法征召上战场,裁了也就裁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徐景昌不爱听了,“用不用是一回事儿,他们占着军户名额,你们裁撤了卫所,就等于削减了军户员额,军户少了,也就等于是兵马的来源减少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说我能不管吗?夏尚书,你要是觉得无关紧要,就去把你户部的人裁了!”
“户部都是有事情干的,为了国事,宵衣旰食,不是无所事事的军户!”夏原吉言辞驳斥。
徐景昌哼道:“好啊,下一步平章院就要评估大明的货币安全!我就把话放在这里,查不出问题,我立刻辞官不干!”
夏原吉一听,老脸铁青,这小子是真不客气,而且他说的也未必不对,宝钞那个事情,到底有没有漏洞,他也说不好。
回头必须要自查了。
夏原吉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不客气,“陛下,定国公胡言乱语,扰乱议事,请陛下裁决。”
朱棣沉吟了良久,才道:“徐景昌,你为何对军户数量如此在意?”
“陛下,这事情明摆着的……如果裁撤了中原和江南等地的卫所,朝廷兵马都来自九边和北方,臣记得,在洪武三十年,就因为科举都是南方人,太祖皇帝勃然大怒,才有了南北榜。官吏辅国治民,责任至重,不能只是南方人。这是太祖的意思。那兵马将领呢?乃是守护江山的中流砥柱,更不可或缺。如果只是北方人掌握,没有南方的子民……是不是说,如果北方防线被攻破,大明就亡国了?还有,开疆拓土之功,是不是只属于北方,和南方没关系了?凡此种种,皆是关乎大明国本的事情,臣不能不在意。”
说到这里,朱棣也是大惊失色,不得不说,他真的忽略了,他只想着保证将士的战力,成为开疆拓土的利剑。却没有想到,军中将领也有出身的问题。
“徐景昌,你这么讲,让朕犯了难啊!不光是南北差别,军户和民户,似乎也不合适吧?”
徐景昌立刻点头,“陛下圣明,臣就是这个意思!以天下之英才,守护天下之疆土,理所当然。如果以军户之血肉,保护天下之人,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而且大明有几千万人,却只有百万军户。鞑虏不过几十万部民而已。看起来是以数千万众,泰山压顶。结果却是以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