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须,标准的名士做派。
宇文护开口说道:“崔公啊,这件事,实在不能直接下决定,虽说只是个区区七品的将军,可毕竟是护送使者前来的,若是冒然杀害,那我的母亲,又该如何自处呢?”
“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呢?”
宇文护温和的说着,脸色格外坦荡。
崔猷看着他,欲言又止。
您都连着杀了两个皇帝了,还在意这个??
当然,在宇文护自己的眼里,他是天下闻名的大善人,两位皇帝都是死于疾病,与他没有关系,所有来投奔他的人,他都能提拔重用,对部下宽厚体贴.对宗族亲善友爱,多次拒绝皇帝的赏赐,简直是完美的圣人!!
崔猷说道:“晋公,韦将军向来实在,不会危言耸听,他既说这位七品的将军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那绝对不会出错。”
“只要安排一次意外,便是失了和气,又能如何呢?”
“我不敢劝晋公无视孝道,只是,天下皆仰仗于您,韦将军敢如此上书,也是知道晋公乃是大周依仗,能明辨是非”
宇文护的眼里闪过一丝喜色,又说道:“韦将军能为我的家事而奔波,我心里很是欣喜,只是,这件事,我问过了诸多部下,他们都说不可行。”
崔猷的嘴唇再次抖动了片刻。
宇文护笑着说道:“我知道齐国派了使者,却不知道有什么刘桃子,也不知道什么上书.听闻崔公身边有从伪齐投奔而来的亲戚,他们宗族被暴齐所诛,心怀不满,意图下手,那我也拦不住啊.”
崔猷大喜,赶忙起身,朝着宇文护行了礼。
“多谢晋公!!”
“谢我什么呢?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哈哈哈,晋公说的是,是属下糊涂!!等办成了这件事,属下当亲自请罪!!”
就在两人谈话的时候,甲士忽拿着书信走了进来,快步走到了宇文护的身边,将两份书信一同递给了他。
宇文护瞥了一眼崔猷,随即笑吟吟的先拿起了其中一封,当着崔猷的面,便撕开了看。
只是看了片刻,宇文护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了。
崔猷看到宇文护的脸色变得难看,眼里闪烁着杀气,这一刻,他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心里却不由得惧怕。
宇文护放下了书信,也不看崔猷,眼神很是不对,强忍着怒火,拿起了第二封书信。
整个大堂内的氛围变得不对,崔猷汗流浃背,低着头,不敢作声。
宇文护看起第二封书信,看了许久,忽然,他轻笑了起来。
崔猷抬起头来,宇文护脸上的阴沉消散了大半,眼里再次充斥着过往的温和,他挥了挥手手里的书信,无奈的说道:“来不及啦!来不及啦!”
“晋公?出了什么事?”
宇文护哭笑不得,将书信直接递给了崔猷。
“你自己看看。”
“这堂堂韦孝宽,今日竟是被一个不曾立冠的毛头小子摆了一道!”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韦孝宽质疑想要杀死这个人了。”
“果真是厉害啊,先下手,栽赃韦将军,将尹公正都给挟持到晋州去了!”
“这办的是什么事啊?”
崔猷低头看了起来,这封书信乃是韦孝宽所写的,韦孝宽以认罪的态度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如实说出,就连自己本想着要直接下手的事情都没藏着。
这下,轮到崔猷的脸色变得难看了。
他猛地抬起头来,愤怒的说道:“晋公!韦孝宽办事不利,让齐人在军中残杀我军甲士,还挟持大夫扬长而去,实在是令大周为人嗤笑,请晋公下令!严惩其罪!绝不能饶恕!!”
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