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已经到了申时,今天的天气并不好,从昨夜开始北风就一直呼呼的刮着,寒意也越来越盛,仿佛是连老天也看不下去这人间最深沉的悲伤。
议事厅门口,顾诚背负着双手静静的站着,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天空上厚重的云层和渐暗的天幕,似乎已经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了。
看得出来,此刻的他愁眉不展,似有满腹心事。
“吧嗒吧嗒!”
凌乱的脚步声开始陆续响起,董平、薛映、伏刑,然后是任原和郭氏兄弟,最后是手持长枪,一脸精干的杨凤,一行人步履匆匆的向着议事厅走来。
“先生,您找我?”走在最后的杨凤率先开声,躬身问道。
“今日午时,北宫虎前来邀请我们前往聚仙阁饮宴,诸位想必都已经知道了,我的意思是以防万一,我们得做一些准备,所以才把大家找来。”
“难道会有什么不测?”伏刑赤红的双眸一转,脸色森冷的问道。
他执法森严,很少说话,但涉及到死军安危,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更加关心。
“以防万一,现在我们死军命如飘萍,无物可倚,多做些防范总是好的。”顾诚眉间愁云不散,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咱们都听你的。”郭猛性躁,满不在乎的表态说道。
两个多月的并肩作战,众人已经习惯听取顾诚的意见。
“好,诸位随我来。”顾诚没有在废话,干脆利落的说完,便向着议事厅内走去,众人也没有再急着发问,只是紧紧的跟在顾诚身后。
等到众人都进了门,这才发现议事厅的地上不知何时已经放置了一张御奴城的地图,平平展展的铺在地面上。
“来,都围过来。”顾城招呼了一声,顺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支箭。
“这里是得月楼,御奴城内最大的青楼,如今以人去楼空,它与聚仙阁仅仅只隔了两条街,杨凤,你选一百人出来,藏身其中,记住衣不解甲,马不卸鞍,随时候命。”顾诚以箭指图,对着身侧的杨凤沉声说道。
“是,先生。”杨凤抱拳领命。
“薛映,斥候营还剩多少人?”顾诚再次发问。
“七十四人。”薛映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抽出十人留守营地,其余全部布控到得月楼与聚仙阁之间,记住藏身不露,做好策应。”顾诚言简意赅,沉声说道。
"放心,交给我。"薛映郑重的回答道。
“披甲营还剩多少?”这一次顾诚把目光看向了任原。
“四十,连大哥带走了一半,现在只剩下二十人了。”任原低声回答道,显然,他的气力还未恢复过来。
“好,披甲执锐,与咱们一起赴宴。”顾诚坚定的说道,旋即又半开玩笑的对着任原问道:“你的开山钺还舞得动吗?”
“相信我,镇北军没人能挡得住我的开山钺。”任原摸了摸锃亮的光头,一脸傲然,自信的说道。
“哈哈哈!”看着任原的样子,众人都哈哈笑了起来,方才略显紧张的氛围终于缓和了下来。
“好,那就这么定了,大家把自己的兵器都交给披甲营携带,今夜无事最好,要是有事......”等大家笑毕,顾诚亦是收敛了笑意,沉重的说道,只是话没有说完。
众人相顾无言,心中俱是一片沉重。
酉时三刻,北风渐小,但寒意更盛,从马上一跃而下的隋唐,不由得紧了紧衣领。
这才抬起头来看向聚仙阁的二楼,月东来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今日他一身月白色长衫,头戴金冠,腰缠玉带,手中折扇轻摇,竟与隋唐第一次相见时,一模一样。
隋唐一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