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号角与擂鼓声愈盛,城内的紧张气氛愈重。
北大街县衙,进出的各房书办与衙役脚步匆忙。
唐世勋神色自若地走进衙门的快班班房。
捕头公房内,只见地上已是砸碎了好些个茶杯。
曾有才一脸阴沉地坐在椅子上,他的肩膀和手臂皆在剧烈地抖动着。
“曾捕头。”
唐世勋疑惑地坐下后,眼见曾有才的左脸竟是有一道红红的巴掌印,他打趣道:“怎的了?你莫不是被那林寡妇的丫鬟给扇了?”
“唐公子,唐兄弟!”
曾有才的眼中满是屈辱之色:“帮我杀一个人!”
“杀人?”
唐世勋闻言一愣,旋即爽快地颔首道:“好说,要杀谁?”
曾有才脸色扭曲,咬牙切齿地寒声道:“庞有年!”
“曾捕头,我的曾大哥!”
唐世勋故作发愁模样,摇头苦笑道:“那可是庞大海的堂弟!岂是如此容易杀掉?话说。”
他好奇地问道:“庞有年才刚入城多久?怎的就跟你杠上了?”
“我哪有招惹那等粗鄙武夫?上午他入城后……”
曾有才既愤怒又委屈地将他的‘冤情’娓娓道来。
辰时过半那会儿,庞有年入城后直奔城守署。
而曾有才跟庞大海汇报了城内和衙门的事儿后,正好走到城守署的大门。
结果他与素未谋面的庞有年碰见了。
当时西门守官黄爷也在,他为曾有才和庞有年相互介绍。
但这黄爷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在那一个劲地捧曾有才,还语含讥讽地嘲笑庞有年。
曾有才又不傻,当时就心中叫糟,他如何看不出黄爷和庞有年之间有嫌隙?
谁知这庞有年并未恼怒,而是突然问曾有才:‘听说,你把田冬福给抓了?’
曾有才当时闻言一愣,他知道田冬福的爹田秀才是庞有年的得力手下,但庞有年为何会知道田冬福被抓了?
当然,城守署内知晓此事的人可不少,曾有才只好坦诚而客气地说:‘没错,田公子涉嫌两起案子,在下请他来协助查案。’
谁知这庞有年直接吼了一嗓子:‘协助你大爷!’
紧接着就是重重地一耳刮子扇在曾有才脸上。
当时那进进出出的贼兵何其多也?眼见黄爷和众人那幸灾乐祸的模样,曾有才羞愤难当,却又不敢对庞有年如何。
而庞有年还急着去拜见庞大海,倒是没有继续对曾有才发难。
随后曾有才强忍着屈辱走去了监狱,竟是直接让他的手下将那田冬福给活活勒死了!
谁曾想半个时辰前,一个贼兵来找曾有才,说是要带田冬福走。
曾有才虽是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但他知道,一旦庞有年再想起此事,或是亲自来拿人,他又该如何招架?
因此,曾有才打算一不做二不休,请唐世勋帮忙弄死那庞有年。
唐世勋听罢不禁白了曾有才一眼,也不知该好气还是好笑。
不过,曾有才当真把田冬福杀了?又或是这厮为了‘寻宝’,不愿将田冬福交给庞有年?
当然,无论曾有才在此事上有何打算,唐世勋倒是无所谓。
反正有关田冬福和陈劲真知晓宝藏之事,只是他给曾有才编的故事而已。
唐世勋沉吟片刻后,冷静地说道:“曾兄,凡事还需谨慎呐!在下对这庞有年完全不熟,也没法派人靠近他,如何下手?”
“唐兄弟,在下已帮你铺好了路!”
曾有才的眼中满是怨毒之色:“据闻这庞有年跟庞主将等人皆是面和心不和,因此在下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