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依旧惊疑不定地看着唐世勋。
她不停地深呼吸,胸口阵阵起伏着。
直到心绪平复以后,她方才缓缓坐下,冷声问:“你待如何?”
唐世勋将盖碗放下,淡笑道:“不如何,合作罢了。”
“哼!之前我是惜才,想招纳你,才对你百般容忍!”
韩夫人一声冷笑:“但你既然不愿跟随我,却想要平等合作?那好!我就和你平等地谈谈!”
她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厉芒:“你有什么底气与我合作?你又想得到什么?”
“板爷的命,在我手里攥着!”
唐世勋双手抱臂沉声道:“那边自是不会动你,但出卖齐二春之事,必须要有人来承担!”
“哼!板爷既敢去参加夺门之战,又怎会怕死?”
韩夫人的神色异常平静,她冷声道:“那边想要他的命,拿去便是!”
唐世勋剑眉微皱,心中不禁对韩夫人刮目相看。
其实此事乃是董天祥吩咐他的其中一件事,待到战事平定以后,让他出面指证板爷出卖同僚。
不过唐世勋自然不会当真害了板爷的性命。
而且他认为,此事恐怕也不是董天祥的主意,极有可能是齐千总授意董天祥这么吩咐他的。
要知道那日官兵攻入南城门以后,在老姚茶肆当中,唐世勋等人都有见到,那齐千总和板爷之间很不友好,恐怕这二人曾经有过怎样的过节。
唐世勋静静地看着韩夫人的双眸,淡笑道:“莫不是夫人你有甚法子可救板爷?又或者说,当真是你们告的密?”
“哼!”
韩夫人一声冷笑,讥讽道:“你以为奴家是你?为了保存自己坑害同僚?奴家都没怀疑你出卖齐二春,你竟来怀疑我?”
“真不是你们?”
唐世勋坐直了身子,他剑眉微皱,喃喃自语道:“这么说来,告密者定然在那三家当中!”
“废话!”
韩夫人不禁白了他一眼:“不是他们三家中人,还能有谁?”
唐世勋将今日上午董天祥给他分析的,有关告密者之事说了一遍。
他说完后,摩挲着下巴低声道:“按着董天祥所了解的,文秀才和彭四爷虽然与献贼很是暧昧,但他们与黑土岭的关系也很是不错,他们总不会将鸡蛋全放在一个篮子里吧?”
“难道是林家?”
韩夫人的俏脸上满是凝重之色:“若只说林家的话,极有可能是林厚才!”
“哦?”
唐世勋心头一凛,沉声问道:“林二爷的兄长林厚才有何问题?”
他所了解的有关林家之事当中,这林厚才乃是林家的家主,年近五旬,很有些能力。
献贼入城以后,以车行起家的林家损失最是惨重,所有马匹马车全部被献贼‘征用’。
而林厚才忍气吞声地卖田卖地卖家产,继续干车行。
且不足两个月便重新崛起,虽说林家失血甚重,但林厚才无疑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林家。
因此这城里城外的百姓们,对林厚才与林家的励志经历很是津津乐道。
更何况,林二爷带进东城门的那路官兵,因被告密而遭到屠杀,林家所有直系亲属均被庞大海给关入监狱,惨遭毒打。
林二爷的亲兄长林厚才怎会是出卖齐二春的告密者?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韩夫人一声冷笑,给唐世勋说了一段鲜为人知的林家秘辛。
莫要看这林厚才很是励志,但此人的私生活着实让人诟病。
那唯唯诺诺的林二爷乃是林厚才的亲弟弟,林二爷的懦弱早已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