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
唐世勋在几个亲兵的护送下,由镇永楼向大西门行去。
沿途所见,北门正街、潇湘街、府正街、钟楼街和大西街等等,行走于街上的百姓皆行色匆匆,各条街道都没了往日的喧嚣。
各处粮店之外排起了长队,粮价愈发高企。
这腊月里的天气愈发寒冷,饿得瘦骨嶙峋的难民们,瑟瑟缩缩地聚集在各处街头巷尾的避风处抱团取暖。
而如潇湘酒楼和秦记酒楼等高档之所,依旧宾客满盈。
世家子弟们对酒当歌,富商们身边环绕着莺莺燕燕,仿佛这零陵城还是如往昔般的太平年月一般。
唐世勋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对于这城里城外不计其数的各地难民,这的确是个大难题。
但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他如今只是拥有了一定的统兵权,至于行政方面自然是府衙和县衙的事,虽然他有一些安顿难民的想法,但陆知府和马知县等人又如何会听?
即便他们面上点头称善,也无非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罢了。
就在唐世勋一行距离大西门只百余步时,突然,左侧巷道内冲出了两个汉子。
只见这两个汉子距离唐世勋不足二十步。
两人手中拿着劲弩,脸色因愤怒而扭曲,他们对着唐世勋便扣动了劲弩的扳机,口中大喊:‘杀老贼!’
‘嗖!嗖!’
两支弩箭几乎在同时射向了唐世勋。
我**!唐世勋吓得魂飞魄散,这距离若是被弩箭射中岂能有命?
好在他反应迅速,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右侧跌落下马。
跟在唐世勋身后的四个亲兵惊得汗毛倒竖,他们口中大喊:‘保护夫子!’
与此同时,两个孔武有力的亲兵直接从马上跃下,挥刀便劈向两个刺客。
只见那两个刺客射出了弩箭之后,毫不迟疑地转身便跑进了巷道当中。
然而其中一个刺客还是慢了一步,被紧随其后的一个魁梧亲兵给一刀劈中后背,口吐鲜血摔倒在地。
另两个亲兵则跃下马冲到唐世勋身旁,看到这老夫子只是摔着地上疼得哼哼唧唧,倒是没被弩箭伤到,两个亲兵不禁松了口气。
这兔起鹘落之间,四周的百姓皆是没回过神来,眼见那刺客被劈倒在地,方才吓得一窝蜂四散而逃。
唐世勋虽是没被弩箭伤着,但这般跌落下马弄了个灰头土脸,何来体面可言。
他颤巍巍地拄着拐杖,既气愤又委屈地骂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对老夫行凶!该死!”
那魁梧的亲兵正好押着受伤的刺客过来,听到唐夫子说‘该死’,毫不迟疑地一刀便将那刺客给抹了脖子,血溅街头。
“啊!你!”
唐世勋惊得目瞪口呆,这糙汉莫不是猪脑壳?怎的把这刺客给杀了?这还如何查幕后指使者?
他颤抖着手指向那一脸憨笑的亲兵,已是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唐夫子!”
这时,副将龚大旺带着十余个贼兵狂奔至唐世勋几人身旁,他一脸焦急地问:“夫子可有受伤?”
“气死老夫也!”
唐世勋重重地顿了顿拐杖,负气地步行向不远处的大西门。
这糟老头子怎的没被那刺客给弄死!龚大旺看着唐世勋的背影,不禁一阵腹诽。
但龚大旺还算清醒,立刻让手下将那被杀的刺客尸体给带走仔细勘验,而他自是紧紧地跟在那老匹夫身后。
大西门的望楼之上,‘孙’字大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孙将军和秦九等人正站在栏杆处远眺潇水对岸。
眼见唐夫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