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话说若是一个月后西塘观还在杨总兵的手上,您可是要亏上一千两银子啊?哦不对,还有手续费,那可就是一千一百两银子了。”
还别说这文秀才的脑子是真好使,他只听十三姑说了一遍就已清楚了这里边的道道。
如今挂牌转让六千两银子的军债有四份,若一个月后唐夫子没打下西塘观,每份返还初始本金五千两,另有红利五百两。
那么认购转让价六千两银子的军债,自然会亏损五百两银子外加五十两银子的变更手续费。
黄员外的肥脸已是笑成了一团:“不就是一千一百两银子吗?待到老夫回去便开个庄,就赌一个月内唐夫子能否拿下西塘观!你说老夫能否赚回这千余两银子的小钱?”
‘哈哈哈!’
十余个东安城和全州城的豪商们皆是一阵大笑。
一众零陵城的商人们则心头一沉,这帮西边来的豪商是明摆着哪怕亏个两千两百两银子,也要借此来讥讽唐夫子发行的军债啊?
其实在这十余个西边来的豪商里,名气最大的就数黄员外,他乃是全州城最为强横的豪商之一,其主要产业为矿产。
不仅全州地界上的铁矿等几乎被他巧取豪夺所垄断,由云南贵州运来的铜矿,近半也都被他在全州给强行收购,继而向北售往湖广,因此他乃是全州城公认的矿业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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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黄员外之所以如此强横,皆缘于他的亲大哥乃是全州守御千户所的黄千户!
而除了矿产以外,黄员外还涉及了诸多产业,如开设赌坊就是他的副业之一。
至于说以黄员外的身份背景,怎敢在这个时候来零陵城?难道他就不怕自己有来无回?
还别说黄员外是真不怕,因为他此次来零陵城是受了秦三公子的盛情邀请。
秦三在零陵城内外开了好几间铁匠铺,由于今年永州府各地都经历过战乱,来年春耕的农具甚缺,因此秦三想跟黄员外购入一批生铁与熟铁,而这第一单只是一万余斤的‘小买卖’。
其实明眼人谁不清楚,如今这两军虽是在零陵城西边和谈通商,但南边和北边不都还打着仗?
而生铁与熟铁可是军需物资!若无杨总兵和陈副总兵的首肯默许,黄员外岂敢接这样的生意?
更何况秦三又没疯,他怎可能在这个时候去买生铁和熟铁做甚农具?有心人自然猜到真正的买家乃是秦三的舅舅柳将军。
虽说如今的零陵城由唐夫子、莫将军和柳将军三股军方势力一同把持,但唐夫子的军队在南边和画眉铺营地,莫将军的军队在北边湘口关和大西门外的营寨,而城内则是柳将军一家独大。
因此黄员外自然是有恃无恐,何况他的亲大哥黄千户之前守着南边的富家桥防线,不正是被唐夫子的军队给突袭而丢的?黄员外怎会不怨唐夫子?
而黄千户如今就驻守在西塘观,黄员外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唐夫子能在一个月内打下西塘观。
至于说黄员外、文秀才和彭四爷这三个‘外人’购入了唐夫子的四份军债,难道他们就不怕一个月后连本钱都拿不回?
他们还真不担心,正所谓在商言商,若唐夫子敢生吃了他们这两万余两银子,那这位老爷子以后在永州府的商界之名声可就全臭了!
若能拿两万余两银子就搞臭一个军头,何乐而不为?
更何况连零陵城的不少富商都听过一则趣闻,这全州城的黄员外曾感叹,他最缺的是日益稀疏的头发,最不缺的,可不就是银子吗?
一众零陵城的商人们当中,有不少人都猜到了黄员外和文秀才等人的心思。
但他们更感到诡异与费解的是十三姑和王秀荷的态度,这两个女人居然都毫不在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