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夫子啊,赵丰想要竞争学正之位委实很困难……”
知县齐大坚捻着山羊须摇头一笑,将大年初五在府学宫内的竞选之事娓娓道来。
那日上午的府学宫极其热闹,近两百位学宫士子云集,其中有十一人被推举做学正,因此大家决定用唐夫子当初提议时的法子,即以匿名投票的方式来选举正、副学正。
如此投票选举看似公平,但对于赵丰而言已是处于劣势,因为他才三十出头而已!岂能与那些个德高望重的老夫子们相比?
因此,最终蒋夫子得票最高,陈夫子次之,赵丰第三,刘夫子和李夫子排在第四和第五。
这蒋夫子乃是菱角塘人士,年过六旬,为人正直且门生故旧极多,在投票的票数上可谓一骑绝尘,因此当之无愧的成为了府学宫新体系的第一届学正。
陈夫子同样年过六旬,他性情温和且乐善好施,在民间素有善名,他曾做过秦家和柳家的西席,秦三、秦九和柳锡承等人在幼年时都是由他所教授,今日柳锡承的葬礼便是由他来主持。
刘夫子年四十多岁,此人同样颇有学识且为人和善,与陈夫子一样,他也跟秦、柳两家关系极佳。
李夫子年过五旬,他乃城西李公子的亲大伯,也是赵丰的恩师之一,可算是赵丰在府学宫核心层当中最为紧密的‘盟友’。
不得不说,这五人核心层的结构让唐世勋颇为满意。
他听说过那位蒋夫子,此人不仅刚直,且无论对学生、家人还是自己都极为严格。
当然人无完人,这蒋夫子在身体力行上虽可谓模范,但也造就了他的守旧与古板,这对于府学宫新体系的将来而言自然是个未知数。
唐世勋又问,除了核心层以外的十个训导可有选出?府学宫的三块令牌如何归属?
齐大坚点头道,十个训导都已投票选出,其中有与秦家亲近的三人,与赵丰亲近的四人,与蒋夫子亲近的两人,还有一个是齐大坚的儿子齐文俊。
而三块令牌还在讨论设计方案,毕竟这三块令牌要分别通行‘军、政、商’之三界,以后还得传承不是?因此府学宫的五个核心层和十个训导皆各抒己见,认为这令牌乃是府学宫的脸面,那自然要外形美观且质地精良了,估计近期内很难达成共识。
唐世勋嘴角一抽,忍不住骂道:“真是婆婆妈妈!几块令牌而已,只要不用玉料,金银铜铁哪种料子不行?”
他撇开此事,将话题转到此次泷泊镇的谈判,并将那份正式协议递给齐大坚看。
这才是唐世勋今日一入城就来找齐大坚的主因,他是想问问齐大坚关于组织政商两界的代表队去道州城,该以谁来做领队。
虽说协议上注明了是由府衙牵头,但府衙如今就是秦家的禁脔,知府秦大人至今没有任命谁去做二把手府同知。
这看似虚位以待不得罪唐夫子,但谁还不清楚秦大人的真实意图?即便唐世勋把许南潇的亲爹许大人放出来并官复原职,秦大人恐怕会有极多的理由来推诿。
当然,有了这份协议在,秦大人为了府衙的政令通行,应当会做出一些让步。
齐大坚自然也明白这些,他仔细地将协议看了几遍,沉吟了许久后方才问道:“夫子,您可是想略过府衙的秦大人?”
唐世勋摇首道:“此事自然需要府衙去办,老夫打算让许大人官复原职并主理此事,你认为如何?”
“这……”
齐大坚捻着山羊须欲言又止地看着老爷子。
唐世勋故作不快地瞪了他一眼:“有甚好支支吾吾的?你以为老夫是在试探你?哼!老夫知道许大人问题很大,但他本就是府同知,且与秦大人素来不和,你说除了他还有谁合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