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云云。
故此黄员外等西边来的豪商皆对唐夫子乃是唐世勋的谣传持怀疑态度。
而齐仙姑的‘三神教’之信徒们则坚信,唐夫子就是唐夫子,他乃是三神钦定的天选之子!若唐夫子真是个年轻人,那也定是三神显灵让老爷子返老还童云云。
到了今日,即二月初一,门滩西码头军营内又传出了三则不知真假的消息。
其一为,唐家军的副总兵唐世绩、参将庞大田二人于昨晚在军营内与唐夫子爆发了激烈的争执,今日这二人及庞大田麾下的二百余嫡系精锐皆下落不明。
其二为,唐夫子昨日似乎被气坏了身子,今日已染上了风寒卧床不起。
其三为,唐家军的一千难民青壮之后备役,今日一早就在门滩消失了,与之一同消失的似乎还有驻守于西塘观营地的一千余投靠唐夫子的广西狼兵。
求证者们想以探病为由拜访唐夫子,但老爷子都已卧病在床,闲杂人等又岂能入营?
他们不禁揣测,难道唐系将领的内部已然不和?唐世绩和庞大田等人莫非是与唐夫子分道扬镳甚至被集体坑杀了?老爷子不会就此一病不起吧?
这真个是谣言四起满城飞,孰真孰假众说纷纭……
……
傍晚,一辆马车由大西门驶入了零陵城内,驾车的乃是一个粗犷的糙汉与一个猥琐矮小的男子。
马车径直驶向城南的七层坡街,最后停在了宋家巷的宋家祖宅门口,那猥琐男子正独自走向门口的守卫道明来意。
一个可爱的小丫头掀开车帘一角,只见里面还坐着一个妇人和一个少年。
这小丫头看着那大气的门头,大眼睛眨巴着拉了拉身旁妇人的衣袖:“娘,爹爹真的住在这吗?湘儿好想见爹爹……唔!”
‘嘘!’
妇人和那少年忙不迭捂住湘儿的小嘴。
正在这时,王秀荷与宋四管家等人从军债事务所忙活完后回来,那脆生生如银铃般的童声直让王秀荷心头一跳,难道是我的宝贝女儿小囡回来了?她忙不迭冲过去想要拉开车帘看个究竟。
谁知那驾车的粗犷汉子竟一声冷哼,一把短刃已是抵住了王秀荷的玉颈。
‘大胆!’
王秀荷身后的八个护卫大声怒喝,纷纷拔刀围住向那粗犷汉子。
站在大宅门口的一众守卫见状大怒,不待那猥琐男子表明身份,已是直直地一拳将其打昏在地,旋即纷纷持刀冲向了马车。
马车内的少年猛然挑开车帘,一把大刀架在王秀荷的玉颈上,只听他大声喝道:“吾乃刀侠苏如诲!尔等胆敢妄动,吾必取她首级!”
而那粗犷汉子瞪着铜铃大眼吼道:“俺乃穿山虎刘志喜!尔等胆敢妄动,俺必取她首级!”
刀侠?穿山虎?这是哪来的两个愣头青?一众守卫和侍卫皆破口大骂,让这俩货赶紧放了王夫人。
一旁的宋家俩姐妹已是吓得脸色苍白,宋四管家则赶紧掏出几锭银子奉上,请少侠手下留情云云。
王秀荷反倒在惊吓过后冷静了下来,她面若寒霜地冷笑道:“苏少侠,刘大侠,你俩莫不是戏看多了?尔等若敢取本夫人首级,谁能活命!”
马车内的妇人这时开口道:“如诲,志喜,快收了刀子,不得无礼!”
说罢,妇人抱着小丫头湘儿,神色坦然地走下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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