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手令上写的很含糊,而且巡抚陈大人还在手令末尾写了句耐人寻味的话,若遇紧要之事可向巡抚衙门正式呈文。
何谓‘紧要之事’?为何要以严肃的对公呈文之形式上报?
当洪山海看完这三张信纸之后是既惊讶又疑惑,他如何还看不出颜俊克的‘敲门砖’分量之重?
洪山海很明白,将颜俊克留在桂林府并被委派至全州城乃是颜兆丁在牵线搭桥,且颜兆丁为了此次调派必然动用了极多的人脉关系,这绝不仅仅只是吕大人和徐大人的两封推荐信而已。
再有,洪山海所看到的吕大人和许大人的那两张信纸的内容并不完整,亦即是说那两封信肯定还有其他内容,只不过颜俊克并未拿出来给洪山海看罢了。
虽说这些信中的内容都是广西的军政之事,与洪山海扯不上关系,但桂林府城距离东安城可是有近四百里地!即便快马加鞭地赶来也需两到三日。
那道手令是广西陈巡抚于二月十九所写,而颜俊克来拜访洪山海是二月廿二的夜晚,可见颜俊克是接到手令后立刻由桂林府城临桂出发,且他该是连全州城都没进就直接由官道赶来了东安城。
为何颜俊克要如此急切地见他洪山海?而且是如此秘密的拜访?
于是洪山海也不再迟疑,立刻起身去大门口亲自迎接颜俊克、颜俊尧二人。
当三人在书房内就坐之后,颜俊尧开门见山道,他的堂兄颜俊克此次是秘密前来拜访洪参将,无论全州城还是东安城的军政要员们,没有任何人知晓。
只是这开场之话就吊足了洪山海的胃口,于是他笑着答道:‘老夫只不过是东安城官兵当中的边缘人物,承蒙兆丁兄看得起,两位贤侄有何要事直说便是。’
而后颜俊克说,他的确是受四叔颜兆丁之嘱托而来,这既有私事也有公事云云。
那晚,洪山海与俊克、俊尧深谈了一整宿,正是在那次深谈之后,洪山海决定脱离东安城的官兵体系。
二月廿三的清晨,颜俊克悄然离开了东安城,而洪山海则私下联络了他的嫡系精锐,即他麾下仅剩的二百余靖州兵。
当日夜里,在颜俊尧的帮助下,洪山海率部悄悄离开东安城,并于二月廿四渡过芦洪江去到了芦洪市的码头上。
唐世勋一边仔细听着一边快速记录,然而洪山海却突然看向远方没了下文,这不禁让唐世勋剑眉微皱。
这不是吊人胃口吗?颜俊克的私事和公事都是什么?为何洪山海跟俊尧、俊克聊了一晚上之后就决定离开东安城?
唐世勋虽还未听个明明白白,但既然颜俊克是受了其四叔颜兆丁的嘱托而去拜访洪山海,且颜兆丁如此大费周章地动用各种关系把颜俊克留在桂林府,唐世勋隐约感到这些事该是跟他有关。
且他敢肯定这不是他的‘好岳丈’颜兆丁在帮他,而是阿梓在帮他谋划着何事。
想到阿梓那张宜喜宜嗔的俏脸,还有她在离开零陵城时与他的深情吻别,唐世勋不禁有些恍惚,他何德何能让阿梓如此倾心?
旋即唐世勋又赶紧深呼吸调整心态,这两日他的脑壳总会时不时的恍惚,且一旦恍惚后就变得很是多愁善感,莫非是被雷东山那混小子用毒箭射伤所导致的后遗症?
虽然洪山海还有很多事没说,但唐世勋已是从洪山海的话中听出了太多耐人寻味的信息。
随即唐世勋又想到之前洪山海给他看的那块刻着个‘颜’字的古拙铜腰牌,当时他就猜想这该是陡军颜家的腰牌,但陡军颜家的腰牌为何会在洪山海手里?
此时再一琢磨,唐世勋的眼皮子不禁一跳,莫非,有某个颜家人混在洪山海的二百余靖州兵当中?
洪山海此时却依旧神色凝重地看着东边,口中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