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脾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但他向来对事不对人,对于违法乱纪者真可谓是铁面无私,而对遵纪守法的百姓却又能一脸和气。
不过侯庆奎以前在邵阳城当捕快时还知道察言观色,就算他当了捕头也不是任何人都敢抓,那总得看看嫌犯有何背景不是?
而当侯庆奎成了这西路总管府安保司长以后,他的心境和心气可就不同了。
毕竟他亲姐夫是西路大总管于威,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于虎又是白虎右营统领,他侯庆奎在这宝庆府可不就能横着走?
也正因为侯庆奎的地位背景是今非昔比,虽然他是因为刘志贵才得以加入楚军,但即便肃卫统领于青青乃是于威的亲妹妹,侯庆奎对军情司和肃卫却无一丝好感。
而且侯庆奎曾不止一次地当众说,军情司和肃卫像足了大明的厂卫!这两个部门独立于楚军正常的司法体系之外,又如何能做到大帅所提倡的司法公正?
可以说侯庆奎这番言论不仅得罪了军情司和肃卫,也是在打大帅的耳光,但这番话不仅没让侯庆奎陷入孤立无援的窘境,反倒让他在宝庆府地界上的声望高涨。
因为府学宫新体系的所有士人皆力挺侯庆奎!他这番言论对足了士子们的胃口,因府学宫新体系的士人们不仅得到大帅的亲口承诺不以言论罪,且还掌握着监察、弹劾、建言等诸多权力,这就如同大明的都察院一般无二。
但府学宫的士人们却无权监督军情司与肃卫,他们为了争取这个权力都不知给大帅上过多少建议书,也不知公开发表了多少心怀不忿或含沙射影的文章,可大帅从未正面回应过此事。
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敢于仗义执言的侯庆奎被府学宫的士子们树立为典型,他们纷纷致信侯庆奎,称他为不畏强权、敢于揭露军情司和肃卫黑暗统治的斗士,楚军司法体系未来的顶梁柱云云。
侯庆奎如何不知因着自己的一番‘过激’言论而声望高涨?那些士人们的溢美之词委实让他飘飘欲仙,也让他更坚定了自己铁面无私的为官之路。
比方说那耳聪目明的马大娘,她与她唯一的孙儿皆是卢苇的眼线,当马大娘的孙儿因欺凌外乡难民和抢夺户籍倒卖而被安保司的人逮捕以后,马大娘遂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去找卢苇哭诉,请她施以援手云云。
一开始侯庆奎根本不知晓此等小事,他每天都脚不沾地的忙着搭建宝庆府的安保司体系,还得骑着马四处巡视,一个镇上发生的人赃俱获的小案子根本都不必他去亲审。
偏偏卢苇仗着自己的背景和身份去找侯庆奎掰扯此事,希望侯庆奎卖她个人情,该罚的她认罚,罚过就放了马大娘的孙儿云云。
这无疑是撞到了侯庆奎的枪口上,他遂亲自去太芝庙镇的监狱提审马大娘的孙儿,而后搬出「大明律」和最新的「楚军刑律第三期草案」来一一对照,判了马大娘的孙儿三十板子、罚了十五两银子还要坐十年的牢,最为严厉的是不得减刑!而西路总管府的刑房也是当即同意了侯庆奎的判决意见。
此举可是把卢苇给气得不轻,马大娘更是当场昏厥过去,但卢苇又有何办法?难道还为了这点儿小事去找西路大总管于威理论不成?就算真去理论,于威难道还能改判?
不仅是肃卫这边,军情四科同样有人被侯庆奎树了典型,故此萧元朗和卢苇对这厮真个是又气恼又无可奈何。
正当卢苇、萧元朗和欧阳文飞去迎接侯庆奎之时,在三号斋房中,唐世勋终于停止了对左然的挞伐。
这可恶的坏小子总算是消停了!香汗淋漓的左然檀口轻启,高亢的娇吟已转为低声嘤咛,迷离的睡凤眼中仿似要滴出水来一般,心肝儿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她那紧攥着窗棂的双手终是无力松开,大小腿皆止不住地打着颤,此刻她也没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