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令武低着头,脸上还挂着之前的沮丧。
东市的繁华都不能引起他一丝的兴趣,老仆人的话也没能引起他的丝毫反应。
哀莫大于心死,柴令武此刻有点这味道了。
像极了后世房贷到期,兜里空空的男人,心里面不断流酸水。
“没有经历社会毒打的人,果然承受力不足。”
房俊没有同情,敌人就是用来打击的,能让自己的敌人难过,他会很开心。
钱庄有句话,叫,我很同情你,但请你把欠款还了。
“小三,要不要多带几个人,这一次如此明目张胆,很可能是陷阱。”
程处默一脸正色的开口。
尉迟宝琳也跟着点了点头,显然也是觉得这可能是陷阱。
要是黑衣人出手,手段定然不会如此的低劣。
“时间来不及了,这柴令武应该是马上会出城了,醉仙楼离房府崇义坊不远,可也不近,来回折腾很容易打草惊蛇的。”
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丝机会,房俊不愿意错过,就算是陷阱也要试试看。
但凡想要杀自己的人,房俊都不会放过。
“也是,总是被饿狼暗中盯着也不是回事。”
尉迟宝琳没有携带马槊,而是带了一支铁鞭,程处默的武器是枪,这玩意能带去上职的。
“挑选三张好弓,带上箭矢,就我们三就够了。”
不多会,柴令武进入马车,老仆坐在前面。
“驾!”
马车是老马车,马也是老马,风卷残叶杨天起,长安离歌几人记。
这座千古古城,每日都有这样的离歌,有人欢欢喜喜来,有人黯然神伤走。
长安居,大不易。
话说首府这种地方,普通百姓还真住不起的。
就如后世的北上广深,工薪族想要买房,除非你疯了。
柴令武浑浑噩噩的随着马车要换远离东市,朝着东面而去,柴家的封地在长安东面,新丰所在,朝中不少大臣的封地在那里。
“二郎君,去庄子也没有什么不好,在那里避一避,一两年之后,你依旧是驸马。”
老仆在一旁劝慰,柴令武的状态实在太差了。
老仆害怕柴令武半道上死了。
马车吭哧吭哧出了长安城,朝新丰而去。
要说柴绍也是一个狠人,知道李二是故意整他柴家,也给足了李二脸面。
和离办的快,柴令武去庄子也没有派人去保护,省的落下个耀武扬威的感觉。
马车出了城二十里地,忽然就听到有马蹄声响起。
“柴令武?!”
来人将马车围住,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看着马车。
“是我?你们是什么人?”
柴令武就算被赶出长安,可依旧还是柴府二郎君,托大一点,被人称一声公子也是可行的。
围住马车的,为首之人是一个疤脸,拔出腰刀撩开马车帘子。
“柴家二郎,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忘记欠我东兴赌坊一千二百贯大钱,你何时给我?”
疤脸在长安可是小有名声,当然是恶名。
混黑自古以来都有,任何地方都有。
这些人基本上与长安各方衙门都有密切联系,平时收个债,调戏一下大姑娘小媳妇。
里面也有不少亡命之徒,这疤脸就是其中的狠角色,暗地里不知道替赌场处理过多少脏活。
古往今来人口失踪都是一个离奇的词汇。
“我只借了六百贯,什么时候变一千贯了?”
柴令武脸色大变,哪怕面对东兴赌坊的刀疤,他也要争辩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