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陈公公就来回禀,消息已经递到了恒王府,萧决衡门下的幕僚已经纷纷聚集在了恒王府,估摸着应该是在商量计策了。
萧决岭倚在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墨狐大氅,手里拿着本书心不在焉的翻着,今日休沐,他不用去老皇帝面前点卯,在府上乐得自在。
听到陈复起的消息,他翻书的动作没停,淡淡开口问道:“老五那边如何?”
“襄王府明面上禁足,但暗地里还有不少人出入,奴才留意打探了一下,襄王是想借着过年的由头让皇上解了禁足,他还不知道秘密泄露的事情。”陈公公说道。
“另外,襄王府的密探来报说,襄王妃今日送了一封信出城,似乎是送往西塞的。”
“西塞?”萧决岭的视线从书上移开,眼神顿了下,随即明白过来,“老五是想利用西塞王这个老丈人给老皇帝施压,好早日放出去,真是蠢货。”
“王爷何以见得?西塞王是部族首领,又有强兵在手,若是五皇子利用西塞王向皇上施压,咱们皇上不喜动兵,保不齐就妥协了呢?”陈公公垂首道。
“妥协?呵呵...”萧决岭嗤笑一声,“就算老皇帝表面上妥协了,背地里也会给老五狠狠记上一笔。”
自从四年前薛家拥兵自重起兵谋反之后,老皇帝对手里握有兵权的大臣和周边部族就越发忌惮,朝中的武将也接连遭到打压,这时候老五还利用西塞王手里的兵力显摆,这不纯纯膈应人吗?
“不必管,让老五蹦跶吧,他也蹦跶不了多久了。”对于萧决岭来说,老五萧决容根本算不上对手,他没那个命也没那个本事,
今日似乎比前些日子冷些,窗户外边呼呼的吹着寒风下着大雪,萧决岭从榻上坐了起来,指尖触到了窗户的明纸上,寒意顿时传来,“今年冬天仿佛格外冷些?”
陈公公点头,往塌边的暖炉里又添了几块炭,虽然屋子里有地龙,但炭盆还是少不了,“是比去年冷了,今年冬天怕是难熬,奴才听说城外都冻死人了呢。”
冻不冻死人这事萧决岭不关心,他只关心身边的人有没有挨冻,他思索了片刻,起身开始穿衣服穿鞋。
见状,陈公公赶忙把大氅拿来给他披上,“王爷这是要出去?”
“本王去阿岑屋里看看。”王府只有他屋子里有地龙,其他都是靠炭盆过冬,今年这样冷,路晚岑又是个很能将就的性子,他不亲自去看看不放心。
萧决岭在前面走,陈公公拿着手炉和伞在后面追,可怜他一把老骨头,寒冬腊月的还要穿梭在冰天雪地里,可不是活受罪嘛。
路晚岑是王府的第一侍卫,萧决岭出门在外她都是贴身保护的,但在府里相对来说很安全,所以在府里一般是用不上路晚岑的。
不过为了方便,在府里她住的地方也没有离萧决岭很远,就在一个院子里,是间院子边上单独的角房。
从路晚岑刚到王府就住在那里了,一开始萧决岭是为了方便照顾她,所以把她安排在了离自己最近的位置,本来是让她住偏殿的,结果她一眼相中了那个角房,后来时间一久,路晚岑逐渐适应了新身份,为报答萧决岭,就自请留下,做了萧决岭身边的侍卫,这一干就是四年,那间角房也住了四年。
其实萧决岭是想再给她挑个别的住处的,毕竟一个姑娘家家,身份又摆在那里,住在那里也不像话,他这明王府又不是没别的院子,可是路晚岑死活不肯,萧决岭让人悄悄替她搬了好几次,等过几天路晚岑又会自己搬回角房,在这方面,她有着惊人的执着。
萧决岭问过好几次为什么,一开始路晚岑都是沉默作答,后面终于开口了,“我是王爷的侍卫,保护王爷是我的职责,那个角房我观察过了,是个绝佳的好位置,要是有人来刺杀您,不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