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夹菜的手僵住,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警惕地望着吴应雄。
顿了半晌后才回应,却只有短短两个字:“现在。”
“现在?”
吴应雄更显惊讶,瞳孔微张。
同样是稍作沉思后,才怅然笑道:“原来你是在诈我,你根本没怀疑过庞奇,只是故意虚张一说。其实...你怀疑的是杨宣,是吗?”
徐安沉声道:“是不是还重要吗?你已亲口承认庞奇是你的人。”
“你就不怕我也是在诈你?庞奇并非我的人,我只是在挑拨你们二人的关系?”
“你既能如此说,便证明不是挑拨。但为什么?我追拿萧尔康,不也是在为你平反吗?庞奇是你的人,那你当也知道我并没有真的绑架小皇孙,他一直好端端的身在东宫之内。而你...却为何设法将我困入诏狱,且似乎在自寻死路?”
听此。
吴应雄的脸色也跟着肃然起来,“你好像猜到了什么...”
徐安浅笑道:“吴相既已知道我猜到了什么,便请明言吧!你为什么要帮助一个企图构陷你的凶徒?”
“什么意思?”
“你还要让我明说?方才在梅庄之时,萧尔康为杀我,竟动用到了破甲箭。而这种特殊的攻城弩箭,在整个京都之中,只有两个地方常备。那便是皇城司与六城兵马司。不巧的是,这两个地方至今都还在你的掌控之中。换言之,若非你授意,或者故意露出破绽,萧尔康根本没机会得到这些弩箭。你与萧尔康之间到底是何关系?”
“荒谬!”
“是否荒谬,吴相心知肚明。萧尔康假扮漠北王的身份而来,虽被我看破了身份。但在找到真正的漠北王之前,我并无实证拆穿他的伪装。他本可否认,乃至遁走。却出乎意料地承认了所有罪责,当中...便有护你之意。”
徐安冷静接道:“毕竟...只要萧尔康承认自己是主谋,便算间接还了你清白。你可借我之手走出诏狱,继续做你的右相。萧尔康...居然是在保你!”
吴应雄色变道:“什么?他...他竟承认是他覆灭了台府?”
“吴相如此问,是承认与萧尔康关系匪浅了?这倒是让徐某始料未及啊,一开始...便是你自愿受他构陷,因此才不作任何辩解,自缚下狱的,对吗?我绑架小皇孙一事,唯三人知情。庞奇是最后一刻才得知的,他在助我将城中兵力引开的同时,也向你通风报信了,是吗?”
徐安微笑道:“而以吴相的心思,在得知我欲以小皇孙为饵引出萧尔康后,不难想到一旦萧尔康现身...便难逃法网。于是,你便授意庞奇私下举报我绑架小皇孙之事,企图困我于诏狱,为萧尔康出逃争取时间。”
“你俩是在玩相爱相杀?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萧尔康悖逆,不惜弑师杀弟,只因一年多前他在陛下的御书房发现了某种隐秘,这才是他作案的真实动机。但到底是什么隐秘,能让一个素有贤名的太子,变作了杀人恶魔?”
“他本就是储君,未来的皇帝,何必多此一举,弑师杀弟后,再重夺大位?在徐某看来,只有一个可能。他的身世出现了问题,例如说...他和漠北王根本就不是陛下的亲子,而是...”
砰!
话还没说完,吴应雄就猛然一拍桌案,声色俱厉打断道:“闭嘴!”
但徐安不为所动,仍旧笑着自顾自道:“只是...这样的可能性其实也不高,因为陛下由始至终都未曾表现出一丝废储的迹象。你若真的与萧尔康兄弟二人的身世有关,恐怕也活不到现在。但原因是什么?吴相可别说自己毫不知情。”
吴应雄面色阴郁道:“你很聪明,但...”
“但聪明人一般都活不长,对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