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3章 不容有失(1 / 2)

剑里乾坤 浅墨清语 1125 字 1天前

龙啸天早按捺不住,闻言猛地一拍胸脯,玄甲上的铜片碰撞着发出“哗啦”巨响,震得案上的铜壶都轻轻跳了跳,壶嘴溅出的水珠落在炭火里,“滋”地冒起白烟。“正合我意!”他粗声大笑,声浪几乎要掀翻帐顶,“早就想会会复兴宗那老东西了,倒要瞧瞧他那养蛊的阴邪伎俩,比得上我这双铁掌不!”说着,他摩拳擦掌,指节捏得咯咯作响,眼里的火苗比帐内的炭火还旺,仿佛下一刻就要冲进逻些城,将复兴宗的老巢掀个底朝天。

太真道长拂尘一扬,银丝扫过案上的空瓷瓶,带起一阵微风,将烛火吹得轻轻摇曳。“贫道的‘隐气符’能掩住中原人的气息,”他慢悠悠道,指尖捻着拂尘的木柄,“再换上这身藏袍,往牧民堆里一站,保管没人能认出。只是龙老弟,”他话锋一转,眼角的皱纹里漾着笑意,“到了逻些城可得收敛些脾气。你那声‘老子’一出口,不用动手,怕是先把身份暴露了。”

“你当我是三岁孩童?”龙啸天瞪眼道,铜铃大的眼睛里却没真动气,反倒咧着嘴笑起来,露出两排白牙,“到时候看谁先摸到复兴宗主的老巢!输的人,得把珍藏的雪莲酒拿出来,给赢的人斟满三杯!”

太真道长也笑了,拂尘在掌心转了个圈,银丝在空中划出柔和的弧线:“那就比一比。只是你的雪莲酒,可别藏着舍不得。”

卓然看着两人斗嘴,眼底也染上笑意,原本紧绷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帐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彻底停了,月光像被磨亮的银刀,透过帐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图上投下一道笔直的银线,像为即将到来的行动悄悄铺好了路。他知道,这三天会是最凶险的日子——复兴宗的爪牙遍布逻些城的每个角落,像潜伏在暗处的毒蛇;赞普被蛊虫控制,此刻的决心是否能撑到最后,仍是未知;还有那些被蛊虫控制的无辜将领与百姓,每一个都可能成为变数,像悬在头顶的剑,随时可能落下。但只要赞普能挣脱枷锁,只要龙啸天和太真道长能在暗处稳住局面,这场以性命为注的赌局,他们就赢了大半。

烛火静静燃烧着,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帐壁上,忽长忽短,却透着一股同仇敌忾的笃定。三日后的逻些城,注定不会平静。而联军与吐蕃,这两个曾在战场上兵戎相见、杀声震天的势力,此刻正为了同一个目标——铲除复兴宗这颗毒瘤,悄悄攥紧了拳头。

巴桑离开布达拉宫不过半个时辰,复兴宗主已在鎏金榻上得知了消息。他依旧裹着那身宽大的黑斗篷,帽檐压得极低,只露出一截苍白如纸的下颌,手紧紧捂着心口——那里还隐隐作痛,是前日被卓然的掌风震伤的旧疾。榻前的炭盆烧得正旺,却暖不透他眼底的阴寒。

“扎西,”他开口,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嘶哑得厉害,“你刚刚说,他进了联军大营?”

站在一旁的黑衣人连忙躬身,玄色衣袍几乎拖到地上:“属下亲眼看见的,巴桑的马停在联军中军帐外,他进去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出来。这个不会有错。”此人正是复兴宗的护法扎西,早年原是赞普麾下的骑射手,被下了蛊后,成了复兴宗最锋利的爪牙。

复兴宗主冷哼一声,斗篷下的肩膀微微颤抖,不知是疼的还是怒的:“赞普这老家伙,是不想活了。”他顿了顿,指节在榻沿重重一叩,“待会你去城门口守着,只要那巴桑一回来,就把他带过来见我。”

扎西闻言,抬头时眼里闪过一丝犹豫,轻声问道:“巴桑可是赞普身边最得力的亲卫,这些年替赞普办了不少事,在军中也有些威望。若是他反抗……”

“反抗?”复兴宗主笑了,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像破风箱在拉动,“那就动强的。但记住,不能让他死了。”他缓缓抬起手,掌心躺着只指甲盖大小的蛊虫,通体乌黑,正微微蠕动,“我倒要看看,赞普这步棋,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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