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听到回复一样，马明满意地把头转回前方，没再开口说话，车内异常的安静。

张哥的身体僵硬了不少，十几年老司机，开车开得像一个刚学车的新手，心里仿佛有千万只草泥马在奔腾而过，冷汗不受控制地狂流，有几滴渗进眼睛里，他觉得自己眼前的视线都模糊不清了，但一声也不敢吭。

“你车技真差，大华到底是怎么找人的?“

马明嗤笑一声，还顺带吐槽一句，丝毫都不给张哥面子。

张哥当然不敢说什么，只盼着赶紧把车上的人和“东西“送到目的地。

可是事与愿违，偏偏每个十字路口都遇上红灯，气得张哥在心里暗骂脏话。

佳怡因为鬼魂状态最惧怕阳光，所以一直藏在桌布里头，跟着自己的尸体一起被运到小货车里。当然，佳怡还是保持隐身状态的，马明和张哥都看不见她。

马明和佳怡早就商量好，通过控制风的流动来当作回答，代表“是“就吹左耳，代表“否“就吹右耳。

冷和阴暗的环境对鬼魂来说是更舒适的，所以马明才让张哥将温度调低，佳怡轻轻吹一下马明的耳朵，他就明白了，没想到马明一下子忘了司机张哥的存在，问了佳怡，导致张哥被吓得不轻。

佳怡心细，已经察觉到张哥的变化，感到有些抱歉，于是缩在后座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张哥不时瞄一瞄车内后视镜，他当然什么都没看见，只是心里阴影已经存在，总感觉后面就是有“东西“存在，忽然想到不久前朋友曾经送他一串保平安的车吊坠，听说可以驱鬼辟邪，他当时不信邪，没有挂上，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张哥咳了咳，哼哼了两声，故意引起马明的注意。

“你干什么?“

马明不耐烦地看着他。

“先生，可以帮我打开一下副驾的那个柜子吗？“

“这个?“

马明把柜子打开，只见里面全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能帮我翻翻看里面有没有一串车吊坠吗？“

马明心想这人的事真多，把放在上面的抽纸一拿开，看见底下一串车吊饰，是用红绳串在一起的几个铜钱和一把铜制小剑，下面还挂着一撮流苏，看上去不是特别好看。

“找不到。“

马明挑了挑眉，知道这司机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顺手将抽纸又放回去，把柜子关上。

“那个就是啊！“

张哥斜眼已经看到了，偏偏马明当作看不见似的，急得声调忽然起高，几乎快要破音了。

“你好端端的，现在找车吊饰干什么?“

马明寸步不让，就是不肯让他把车吊饰挂上，他猜测这东西有可能会伤害佳怡，而他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就……觉得车里有点闷，而且这里空荡荡的不好看。“

“闷吗？车吊饰挂上去就不闷了？车吊饰妨碍视线，你专心开车，下了车你爱怎样怎样。“

“……“

张哥把心一横，往最右侧的车道变线出去，慢慢刹停了，然后按了双闪灯。

“还没到，谁让你停的？“

“你说，你们运的到底是什么？“

张哥很怀疑地盯着马明，就是不肯开车。

“关你什么事，好好开你的车，钱不会少了你的。“

马明语气不善，二人针锋相对，本来就都是暴脾气，张哥只不过是为了丰厚的报酬和与大华的交情，所以之前才选择忍了而已。

“t命都没了的话，谁还在意那点臭钱?“

张哥早就憋不住了，对马明的怒气像井喷式地涌出来，各种粗口张口就来。

“你开还是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