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周旭一直就想不明白，明明一笔道长什么都知道，能力也是可以办到的，为什么他还要费那么多力气去谋划，去让别人动手。

“不是我不想，只不过这是属于人间的灾难，而我已经脱离人间，不能插手太多，否则会引起这个世界的排斥，反而弄巧成拙。“

一笔道长的身影忽然显得有些落寞，他感应到离开这个世界的通道召唤他已经数不清多少年了，其实这个世界对他的排斥也越来越重，只能寄望人间的事情由人去解决，而自己最多只能是做一个引导者。

虽然这是一笔道长不插手的客观原因，但他其实心底也是知道自己没办法亲手对付鬼王的，始终难过马东南记忆里那些情感羁绊的因素。

“好吧……算你说的通，不过鬼王为了诅咒张家，释放自己的所有黑暗能量，以至于自己连抵挡封印的能力都没有，怎么感觉它有点儿那啥?“

张周旭皱着眉头，表情扭曲，有些想笑，又强行憋住了的感觉。

“你觉得它这么做很蠢，是吗？“

一笔道长被张周旭的表情逗乐了，因为两人的默契，他猜到了张周旭想说而没有说出来的话。

“嗯啊。“

张周旭摸了摸头，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说，她不清楚是自己遗漏了什么细节，还是鬼王真的是蠢了，所以不好意思直接把蠢字说出来，担心蠢的是自己。

“其实它也不是蠢，只不过是被我和马东南骗了，这也是因为我和马东南的计划。“

一笔道长笑容带着苦涩，慢慢嘴角就拉了下来。

鬼王的羽翼已经丰满，一般的人类道者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当时马东南发现自己无意间给人间制造了一个大麻烦，充满了懊恼和悔恨，计算了无数遍，卜算过无数遍，想知道解决人间灾难的办法，本来没有任何机会，但异想天开的他，还是寻找到了一个可能，撕裂了这个原本必定是灾难的结局，所以他义无反顾地牺牲了自己，转世投胎，造就无名，也需要让无名去阻止这件事情。

在马东南决定牺牲自己之前，他很痛苦，他自然舍不得程芯，但他知道是自己让它修鬼道，才亲手毁了善良的程芯，他也怕自己不够决心，所以根本不敢见程芯最后一面，也不敢跟它说自己要转世的事情，因为没有道别，这事最后也让鬼王一直耿耿于怀。

“鬼王守在我身边的那几十年，我虽然会被马东南的记忆所影响，可我毕竟不是马东南，这也正是马东南需要我来执行他计划的原因，我不至于在鬼王面前失去理智和该有的判断，实则上也一直在完成任务，让它不知不觉中记住了当被封印的时候要释放黑暗能量发动诅咒的事情。“

“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是不是跟心理学有关系?“

张周旭忽然觉得一笔道长这个人很可怕，她以前陪马遥看过一个综艺节目，节目上的那个心理学专家就是可以让人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他影响了思想和选择，她一直觉得这样的人比什么鬼神妖魔都要可怕得多，她现在看着一笔道长的表情不自觉地从一开始的好奇变得畏惧起来。

“只是略懂皮毛而已，而且当时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这世界上说不定还没有心理学这科呢!

一笔道长扬了扬眉，显得有些显摆，故意让气氛松快一些，然后又忽然收敛起开玩笑的样子。

“我当时跟它说过，它可能永远也不会真正死去，但却可以被封印……“

一笔道长的思绪进入了回忆之中，他跟鬼王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才二十多岁的样子，当时他还叫无名，他的双手置在脑后，仰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星空和月亮。

“你给我卜算过未来?“

鬼王漂浮在无名的旁边，所做的动作也像是躺在草地上一样，和无名一起看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