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次在回忆中铆定侧写着每一个人的可能,并将其过往曾被奥默记住的反常点也纳入考虑,亦可谓是穷极主观的结论。
考虑了每一个人,更考虑到了自己。
这本该是平日的奥默.林顿自己就能做到的事,但可惜,最近几日的奥默在公事与私事的双重重压下乱了分寸,短暂失却了那份最为重要的——总览全局的俯瞰视野。
反观小奥默,虽是唯独不缺那份视野,但他偏偏最不擅于大量的、高强度地侧写。
那对他那漠视一切,方能客观映照一切的人格负担过重,以至于小奥默在书写的时候,须得时不时就得钻进雨里。
甚至干脆没入水池之中,犹若某些硬件品质不够高级,每次上工都得睡在冰水的赛博黑客。
原理确实是一样的。
心理需要冷却,思想也需要冷却。
尽管梦中的一切大抵也不能称作物理层面,但那鲜明的感触确实是能加速思维的冷却进程。
也让那旁观了全程,尝试过提供撑住梦境以外的帮助:譬如代笔,譬如能力达成的状态刷新,也譬如拥抱这类原始的温暖帮助——但却被统统否决的令,望着这一幕,望得颇为复杂。
一定要以这样疲惫,这样刻骨,这样极限的方式来造就,才能给自己一个教训什么的……
她并非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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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听闻,更亦见过些进京赶考的书生、天师们悬梁刺股,也曾在营帐外,见过些兵卒迫切追逐着极端的强大之法。
更别说,她还有那么一位曾将自己分作181枚棋子的二哥,以及那切分自身方才解放兄弟姐妹们的大哥。
这世上就是不乏一些对自己狠的奇人异士,但在评判他们极端之前,不妨先瞧瞧他们同时所处的境地。
生物的本能是趋利避害,所谓狠人常是些迫不得已的处境造就,与其说是天性残酷,不如说是那所见所感,那经行的一切逼得他们要出此下策。
那么,那个孩子是在被什么逼迫?
看那孩子反复书写的一幕,即便是令也有受过些许的冲击。
因为这孩子即便是拥有一个大体完整的成年人记忆,那副人格也仍是令她陌生的模样,是毋庸置疑的奥默小时候。
可这样的孩童,却能这样坚定不移地作出这番苦行般的挑战,只为他口中那句‘让今后的自己走得像样一点’。
她并不质疑这话的真假,也并不觉得小奥默在随便找个理由敷衍自己,倒不如说正是这句话冲淡了她本来的陌生感,有一种‘他的确是奥默’的感触。
这在某方面格外较真、倔强的模样,的确是能在这荒诞可怖的世界中撑起这片城市。
撑起这片摇摇欲坠,却又格外坚韧的光景。
也总能让她想起那还未得助此方世界时的过去,想起在那包括自己在内,曾在浑噩混沌中挣扎的兄弟姐妹们。
人活在世,大多浑噩,大多随波逐流,大多泯然众人。
却也有那么极少一部分,或雄心壮志,或得意自在,或逍遥不羁,总是能找出不被旁人动摇,属于自己的路。
这过程或许并不纯粹。
也曾偏移,也曾迷惘,也曾踌躇,甚至本是走在另一条随波逐流的道路,以至于需要旁人指点、牵引。
但他们最终都会踏出一条与众不同的路,那条路以最鲜明的自我铸就,回溯望去仿佛能归纳出一条道来。
挹罢河汉共伶仃、千秋种我一粟青、拙山枯水大江行、权倾浊酒澄吾心什么的,不外如是。
尽管在那司岁台前都被划上一份岁的种族,在此方世界却会被先划以人,再作括号。
令很喜欢联邦的这种身份处理,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