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吗?”晓星在冷风中问。
“没事,就看看你!你说你突然走了,也不打招呼!哈哈……”
孔平笑呵呵地盯着晓星的眼睛。
“去那边吧,那边安静一点。”
包晓星见站在街边人来人往的不方便,于是将孔平引到了小区外的一处广场上。
“我知道你儿子生病了,本来想去你家看他,但是不方便。这束花给他,希望他健健康康的!”圆脑袋的孔平笑呵呵地将花双手递给了晓星。
晓星被戳中要害,鼻子有些酸麻,凡提到儿子的她不是崩溃便是难过。犹豫数秒后,终是接过了那束向日葵。
“谢谢!”
“不知道你家几口人,这是一点水果,给老人家的!”孔平双手递过果篮。
“呃……不用!”
晓星激烈摇头不想收,朴实人孔平倔强地举着,晓星无奈,接过果篮放到了两人脚尖中间。
“你把店里的工作辞了?”孔平搓着两手问。
“嗯。”
“我哥说……你要回老家是吗?”
“嗯。”
包晓星两手抱胸,两眼盯着右脚尖,女人浑身冷淡得寒气逼人,全不似往日在店里工作时的和悦之态。经过三个月的相处,晓星理解也能强烈感受到一个三十多岁小伙子对她的浓烈情愫,但她和他完全不在一个世界里,她也完全没有必要回应他什么,今天他能开口则开口,开不了口那就再也不见。
见状如此,平日里在店中那个嘻嘻哈哈、玩转段子、爱帮晓星干活的、爱请晓星吃宵夜的、爱替晓星打抱不平的孔平此时此地成了个哑巴,嗯嗯啊啊地吐不出字来。
“你吃饭了吗晚上?”孔平终于掏出来一句话。
“吃了,在家做的,跟我儿子一块吃的。”
“哦!”
“你儿子现在状态怎么样?”
“不太好。”
“哦。”
又是沉默——割脸、提心的沉默。
“我不是告诉你我要开五金店嘛,现在五金店正装修呢!今天在粉刷墙,明后天把吊顶做好,角钢架后天到货,架子到了以后马上铺货。这两天我正在网上采购呢,还去东门、华强北那边看了几回。”
“恭喜你呀!你很能干,以后肯定混得不错!”
“哪里哪里!你别抬高我让我难堪,深圳不是一般人能混得起的。”
晓星侧望不远处人行道上新铺的大理石地板砖,没有回应,不愿闲谈。
“我最近几乎每天上午都骑着车子去各个五金店转,发现有些五金店还带着灯具、门锁、洗手池、二十四小时开锁、家用维修、租赁电钻拖车这些业务,将来我生意起来以后,也想附带些业务。”
“不错呀!你脑子活跃,很有想法。”
“我今上午去了一家五金店,人家店里还配着一项服务,你猜什么?给新房子的阳台装安全网,一次七八百起步呢,我想着我有技术也有材料,将来也可以安装这个,或者雇个人之类的!光干这个就很赚钱,还能开个淘·宝店同城服务。”
“这个……要注意安全,高空作业,很危险的。”晓星冷冷地提醒,又怕他想多了。
“我算了算,接下来采购货物得花不少精力呢。小到钉子大到梯子、工业风扇,各门各类上下两千件东西,到时候盈利了,可能还得买个车专门拉货送货。”
“嗯,车很有必要。”
“我这回豁出去了,把店里设计得很宽敞、白亮白亮的,从底下到顶上全可以放货。卖得快的日用我带些,卖得慢但赚钱的装修材料我也带些,完事了再定个广告牌、灯箱、牌匾,给它整得大气一点。要么不做,要做咱就得豁出去。”
“不要一次性投入太多,回不了本很难熬的,赚点儿钱再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