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下 父女两唇枪舌战 乡党两吃酒划拳(3 / 4)

上午一有空便和晓星聊着雪梅上大学的事情。

中午十一点半,晓星带着饭菜和雪梅一块去看妹妹。雪梅提着自己的衣服铺盖来了,晓星吩咐女儿多陪她小姨几天,两人住在一块,聊聊天解解闷。晓星离开后,懂事的雪梅没来得及收拾自己的东西,先给她小姨打扫,把晓棠搬来的日用东西摆设了一些,取出锅碗,给包晓棠热饭。

望着雪梅在狭小昏暗的出租屋里来去忙活的身影,晓棠心里十分安慰,不枉她这个小姨曾在梅梅婴幼儿时疼爱她、照顾她一场。雪梅昂扬喜乐的青春气息,给晓棠黯然失意的屋子带来了些生机。

包晓星让雪梅搬去和晓棠一块住,其实另有深意。她很想让女儿钟雪梅看一看、悟一悟一个女人在自己的人生中、在共处的社会上,应该做哪些事情,不应该做哪些事情。晓棠的小三之行、未婚先孕是值得反思的。人在成为人之前便是群体动物,群体意志和规则永远凌驾于个人自由与意志之上。晓星希望自己的女儿不一定是优秀的、成功的,但一定是少犯错的、少走弯路的。

再有,雪梅高二时和一个男孩子恋爱了。那男孩晓星见过好多次——谦恭有礼、勤恳上进,作为梅梅的母亲她不讨厌,但也不喜欢。她担心女儿一着不慎大学未上完先怀孕了——那对她纯洁美好的大学生涯和扑朔幽暗的人生前途毫无疑问是场打击。偏巧雪梅这姑娘富有主见且性格刚强,当面言说她软硬不吃,无奈,晓星只能拿自己的妹妹给自己的女儿做个反面教材了。

在湖南母亲家的何致远此时正在收拾东西,待会他得先坐车去长沙,然后乘坐下午一点的动车三个半小时后才能回深圳。虽千般万般地舍不得母亲和孩子,但该走了。任凭漾漾如何哭闹,致远咬咬牙,提着行李箱离开了母亲的那个家。

早饭后老马便开始思考自己的午饭。桂英今天忙,他的午饭八成没着落,等她忙完了想起来了,早不知到下午几点了。他和马行侠本来约好是下午碰头,老马孤独得等不及了,直接拨了行侠的电话,将没饭可吃的状况诉说一遍。

中午十二点,马行侠按照老村长的要求,带着三样凉菜、水煎包和一大袋饺子来了。两乡党多年不见,欢喜得了不得,一见面就是关中的大嗓门。

“建国哥!哈哈!”老马一开门,行侠便指着老马笑。

“来来来!赶紧进来!”老马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小老头——格子衫、运动裤、休闲鞋,比十年前胖了好几圈,脸色没以前在村里那么黑了,两眼闪闪发光,嘴里嘻嘻憨笑,身上丝毫看不出半生务农的历史,全然是个城里小市民的模样。

“建国哥,你完全没变啊!身材模样没啥变化!只脸上稍稍老了一点点!”马行侠也忍不住地左右打量自己的老村长、老伙计、老街坊和那个儿时的小哥哥。

“哎呀,你能找到我家来也不容易啊!”老马轻拍行侠的背膀。

“在城里待惯了,习惯了城里的方位。这里跟咱屯里不一样,你说东西南北——没用!我刚来深圳的时候迷得很呐——前后左右到处是路,跟迷宫似的,迷了好几年才记了点路!”

“我这脚不利索,想出门也出不了!我来深圳除了去医院哪也没去过,楼下都没转过!憋死我了!”老马拉着行侠的胳膊。

“你腿脚怎么样了?”

“就那样,年纪大了恢复慢!”

“吃的东西放哪里?”行侠手里提着一大堆塑料袋,全是带给老马的午饭。

“放这儿!我去取盘子,咱两在客厅吃吧!”老马拄着拐杖去厨房。

“建国哥,你女儿家挺大的呀!比我儿子家大很多呀!”行侠在家里稍稍溜了一圈。

“凑活吧!我自己待不惯,你看客厅里的凉席——我现在睡地铺!地铺凉快,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