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中 好心搀扶被利用 “联合”碰瓷引交警(5 / 6)

样。人们以为这条线的两头是永远不会有交集的,实际上任何的极端无形中汇合于一处。死的极端不是死而是生,生的极端不是生而是死。老马回忆小时候先生讲的“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说的就是这个吧。

乡里人的生活是落后的,也是农神护佑的、天人合一的、绚烂多彩的。想一想在满是花香的果园里锄一锄草,在幼果累累的树下点些青椒、豆角、绿豆、脆瓜,在烈日当头的荫凉树下采摘桃李、卸下繁重、背回丰硕,在一溜一溜规整的田地里掀起一番浓绿挖出几大草篓的红苕、花生、大萝卜,或者在一望无垠的平原上洒下一溜一溜的油菜籽、小麦粒儿等待冬天过后大地上滚起一道道的麦浪、画出一方方的金黄……

忙时一样地忙,闲时却有不一样的闲。在屋里扫一扫尘埃、在前院逗一逗狗、在后院唯一喂猪。心情好了去莺歌谷找些树苗子栽在屋前或巷口,到南头坡上砍几捆酸枣枝修一修草篓、补一补鸡窝,寻些水泥、砖块或油漆重新捣鼓下厕所、猪圈和花坛。或者偶尔修剪下楼上的树杈、前院的月季,偶尔给狗剪一剪指甲、剃一剃毛;偶尔逛一逛集会、骑着摩托车跑个七八里看一看隔壁镇请的戏班子……

初春时扫一扫满地的泡桐花、柿子花和洋槐花,酷暑时和左邻右舍的下下棋、唱唱戏、斗斗嘴,秋雨中看一看电视、烤一烤炉子、烫一烫冷茶,冬月里晒一晒太阳、晾一晾被子、打一打古牌……不知什么时候,西凤酒到了手里进了肚里,空腹喝酒的老马那一腔失望还没来得及释放出去,屋子里放起了鼾声。

下午三点,电话响了,是桂英打来的,说是取快递的。半醉半醒的老马喝了三大杯水,清醒了几分,然后晃晃荡荡地去取快递。

到了快递摊一看,好家伙几大箱子的东西,两个手哪里搬得完!老马见搬不完也不搬了,跟快递员商量了他先回家去取买菜的拉包车,途径楼底下的河南面馆,腹内咕咕作响的老头忍不住呼噜噜吃了一碗面,这才有精神了也有手劲了。收完快递来不及拆箱子,戴了帽子抓起漾漾的小花伞,兴高采烈地奔幼儿园接孩子去了。

晚上八点半,桂英回来了,一拆快递见全是二哥邮来的东西——新鲜的硬柿子、两小箱冬枣、一大袋黄花菜、一小包干地软、一小包晒干的野菜还有老头爱吃的拐枣、自己爱吃的野酸枣和几斤刚晒干的纸皮核桃。桂英瞧着这些东西不全是自家的,好奇的她拨通了二哥兴盛的电话。

“喂?哥!睡了没?”见电话秒通,桂英灿烂地笑了。

“没呢,东西收到了没?”

“到了到了!好多呀!你哪来的拐枣?还有酸枣、野菜啥的?哪来的呀?”

“哦,两箱冬枣是村里的成功送给大的——说是谢谢大年初替他两口和解还把脚给崴伤了,黄花菜和地软是二婶带的,那拐枣是兴成他丈人送给三婶的,三婶分了点给大寄过来了!剩下的是咱自己的。”

“哦,那野菜、酸枣是你弄的?”桂英见那两样是自己爱吃的,喜滋滋地专程问。

“去地里……顺手给你弄的。酸枣给娃娃们吃,前天下午我去莺歌谷打的,水甜水甜的、嫩着呢!”老大不小的马兴盛羞涩地炫耀,黝黑的脸上现出憨憨的幸福。

“嗯,我刚才来不及洗吃了一大把——超好吃——还是小时候的味儿。最近果园里忙不?”桂英抱着电话笑着问二哥家里的事情。

“这几天不忙,过两天预报说要下秋雨,能缓歇两天。”

“诶!那你不忙来深圳呗,跟大一块待几天,我带你在深圳转一转玩一玩,在这边把中秋和国庆过完怎么样……”桂英忽然来了这个想法,顿时眉飞色舞,一开口叭叭叭地说了八九分钟。

那手舞足蹈、兴致勃勃的样子太显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