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卫国正了正坐姿,示意焦姐开始记录。
“那说说全过程吧?”韩卫国说道。
陈淑芬脸上满是与年龄严重不符的沧桑,形如枯槁。
“4号那天早上,我想起头天晚上我儿子走的时候,我忘给拿生活费了,在小功家鸡货等着干活的时候,我才想起来,为了多挣点装卸费,我就让市场里的一个人冒充我去干活,我自己回了家!”陈淑芬说道。
“那你回家的时候是几点?”韩卫国问道。
“大概早上六点快七点的时候,我没看表,差不多就那个时候吧!”陈淑芬回道。
韩卫国点点头,“嗯,那你继续说!”
“我回到家,从抽屉里拿出给我儿子准备好的生活费,准备给我儿子送去,这个时候,范兴国醒了,看我手里拿着钱,他就要,我说这是孩子的生活费,他说,爱谁谁的,反正儿子也不是他的,他要抢,我不给,他就动手打了我,钱也被他拿去了,我气不过,看到桌上有把壁纸刀,我就把刀抄起来了,我说,范兴国,你把钱给我,你要不给我,我就捅死你,我本来以为范兴国能害怕,没想到他不仅不害怕,还骂我,说你来,你捅死我啊,你捅死我啊?他走到我跟前,想打我,我就一扬手,没想到,一刀就给他脖子划开了。”陈淑芬说道。
“那然后你干了什么?”韩卫国问道。
陈淑芬平复了片刻,回道:“我当时心里特别害怕,我就把刀扔了,范兴国倒在地上抽抽着,我害怕他不死,我就拿起桌子下边的锤子,砸了他的脑袋。”
“说详细点,砸的哪个位置?砸了了几下?”韩卫国说道。
“砸的他奔喽上边一点,砸了三下,之后他就不动弹了!”陈淑芬说道。
“那杀了范兴国之后,你都干了什么?”韩卫国问道。
“我看范兴国死了,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等我缓过来了之后,我就给郑大光打了个电话,我告诉他我把范兴国杀了,他跟我说,让我别慌,等他过来,我就在家里等他。后来郑大光来了,我说我杀人了,要是枪毙了,让他照顾我儿子,郑大光说,不行,他说他来想办法,他帮我换了衣服,他问我有没有人看到我回家了,我就把找人替我干活的事跟他说了,他说正好,让我赶紧回市场去,如果以后有人问,就说我一直在市场里干活。”陈淑芬说道。
“那郑大光没说要干什么吗?”韩卫国问道。
陈淑芬摇了摇头,“没有,他当时没说,他让我换了身工作服,把喷上血的工作服留在了家里,之后我就回市场了。差不多九点二十多的时候,郑大光又在市场找到我,跟我说让我回家,然后打电话报警,就说家里被撬了,让我千万别进屋。”
“那郑大光没有告诉你在你离开之后他都干了什么吗?”韩卫国问道。
“当时他没说,我开始不敢回家,他劝了我好一阵,我说我怕说漏嘴,他告诉我说你就把自己今天早上什么时间在谁家干活记住了就行,总之就是一直没回家。后来我就按他说的做了,到了家门口,我看到我家房门被撬开了,我就打电话报警了。”陈淑芬回道。
“然后呢?郑大光又安排了什么计划?”韩卫国问道。
陈淑芬流下了眼泪,说道:“晚上我就去了他菜市街的房子,我问他怎么办,他说警察早晚都会查出来,要想保住我,只有他去顶罪,他说儿子不能没有母亲,他已经问过律师了,这种情况顶多判个死缓,要是好好表现,蹲十几年监狱也就出来了,说我们娘俩能给他养老就行!”
“那你就同意了?”韩卫国问道。
陈淑芬叹了口气,“我开始不同意,我说这事把你扯进来你就太冤了,我说我犯的事我自己承担,只求你帮我照顾我儿子就行。我说你也没有孩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