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凛冽的寒风让我清醒了许多。
套上羽绒服的帽子,我疾走几步,来到了车上。
发动车辆,我驶出了医院的停车场。
我没有回单位,开着车来到了临江新区北部的一片拆迁区。
这里都是平房,原住民已经都迁走了,住进了马开江公司开发的一个楼盘。
这一片面积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好在房子都比较集中,前后加一起算是三排吧。
我在路口停下了车,虽然房前屋后的路也能通车,但开车的话我怕会错漏些东西,所以尽管天寒地冻,我还是决定下车步行。
东北的冬天只有一个主色调,那就是白,前两天刚刚下过雪,此刻,房顶,院落,旷野,尽是一片白雪茫茫。
积雪在我的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我就这样一步步的丈量着这片居民区的土地。
徐丽薇说过,那个院子里有一棵歪脖树,我举目四望,寻找着有树的院子。
这一片院子里有树的房子我都看了一遍,并没有徐丽薇说的那种歪脖树。
排除了这里,我回到车上,赶往下一片居民区。
很快,我又来到了一片居民区,这里紧靠大路,挨着路边的一排已经房倒屋塌,后面倒是还有一些看上去完好一些的房子。
我把车开下大路,停到了两排房子之间的路口,继续下车步行。
刚来到路口,我远远的看到有一家院子里有一棵长得七扭八歪的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告诉我那就是我要找的地方。
我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朝那房子走去。
很快,我来到了那处院落的门口,看到院子里的那棵树,我的心跳猛然加速,那树上绑着两条绳子,其中一条挂着一块儿都有些包浆的木板,寒风吹过,绳子,木板随风荡漾。
院子已经被白雪覆盖,看不出有人进出的痕迹。
我尽可能的靠边走进了院子,来到房门前,轻轻的拉开了房门。
跺了跺脚上的雪,我走进了房子。
这是一栋典型的东北民房,进门便是锅台,锅已经没了,只剩熏得黑亮的炉膛。
左右各有一个房间,除了两个房间的房门,房间北侧还有两道门。
我先打开了左边这个房间的门,这是西屋,里面只有一铺炕,没有炕席,混着稻草的黄泥露在外面,除此以外,房间里空无一物,地上散落着几张不知道哪年的挂历纸。
退出房间,我又来到了东屋,虽然也是只有一铺炕,但炕上铺着一张一半烧的发黑的编制炕席。
我一寸寸的看过房间的角角落落,突然,我的目光被一个东西吸引,我走上前,捡起了那个东西,是一粒纽扣,我的心猛然一紧,这种纽扣我在徐丽薇穿过的一件衣服上见过。
我连忙退出房间,关好了房门。
走出房子,我的心里感觉轻松了许多。
原路走出了院子,我得赶紧让隋广彬的技术队来做现场勘查,争取能找到更多的痕迹物证。
想到这,我连忙掏出手机,给韩卫国打去了电话。
“喂,师父,我同学已经向我报案了,她确实被人强暴了,我根据她的描述,找了一个疑似的现场,你能不能联系一下技术队,让他们来勘查一下现场,看看能不能找到足迹指纹啥的?”
“好,我现在联系,位置在哪儿?”
“就在东山东边,临江新区这边的一个拆迁区,九七路道南这边!”
“好,那你就在那儿等着,我一会儿跟隋老师他们一起过去!”
“行,师父,那我就在这儿等你们!”
挂断了电话,我快步走向我开来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