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枫躬身一礼,客气的说道。
“小游,我等不请自来,还不要见怪啊。这小陈当年在我手下就是性情急躁,这都到了知天命的时候了,还是这样暴脾气。你可不要见怪呦。”
“看您说的,陈厂长待我如子侄,绝对没有任何见怪的意思。王部长请坐!”
李智非常有眼色的叫来服务小妹摆好餐具。王副部长满意的点点头道:“今天这里没有领导,在座的基本都是一个系统的,咱们就打开窗户说亮话吧。小游,说起来我们还是有些渊源的。当年你父亲在东方厂的时候,我是军代表,到现在还记的小老虎拼命工作的样子。也就是因为他的努力,19岁的时候就成为我们系统最年轻的副连长。”
小老虎是当年老游的外号,在游枫的记忆中,老游那15岁进厂、17岁提前一年转正、18岁入党、19岁升副连长(车间副主任)的光辉事迹几乎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游枫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原来你就是王铁汉,经常听家父提起您的大名。”
“哦,真的吗?你父亲现在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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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也好也不好吧。”游枫有些迟疑的说道:“在我下岗的时候,他是副厂长。我到鹏城之后,在部里的支持下全厂整体搬迁并入青州机械厂。但是一些老部下因为没有积蓄无法在青州参加集资建房,拒绝搬出西北山沟。我父亲也拒绝了上级重新调整的调令,带着十几家人利用一些老旧设备搞起了铸造厂。说好吧,他现在是正厂长了,说不好吧,离开了为之奋斗一生的军工,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前几天跟我打电话的时候还在回忆当年试验六零迫击炮的场面呢。”
“这样啊,从你第一批下岗就能看出来,老游不愧是真正的布尔什维克。一晃快三十年了,可以拨通电话吗?我想跟他聊聊。”王副部长有些感慨的说道。
这个时候,包厢里的众人纷纷借故离开,只剩下游枫等三人。游枫打开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那位?”电话里传来老游底气十足的声音。在固话没有来电显示的年代,这样的问话是再奇怪不过得了。
王副部长忙不迭地抢过电话:“小游,是我,铁汉!”
“王代表?真的是你,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你在哪里?现在都好吧!”电话里传来老游惊喜地声音。
“是啊,在你们支援三线建设的时候,我就转业到了邮电部。后来西北军工厂整体隶属下放到省里,我就和你们这些老朋友全部失去了联系。这托得是你那宝贝儿子的福,不然的话,我还没机会和你通话呢。”王副部长爽朗地笑道。
“小枫?这小子整天不务正业,净干一些投机倒把的事情,没给您添麻烦吧。”
投机是指利用时机钻空子,倒把就是转手的意思。从形式上看游枫以前的商务活动的确属于这一类的。虽然“投机倒把”作为罪名,已经废止5、6年了,但是思维的惯性依旧让这个受传统教育多年的老工人阶级对儿子这种“不务正业”的行为感到愤愤不平。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这次专程到弋阳就是想请他帮忙的,对了小陈你还记得吧,就是当年跟在咱们后面的那个新兵蛋子,他就是弋阳半导体厂的厂长。”
“记得记得,那小子还偷吃过我用来洗碗的磷酸三钠呢,第二天还问我你的白砂糖为啥不甜呢?”磷酸三钠是白色的结晶体,属于强碱性的清洗剂,在工厂里用于电镀表面去油处理,当年老游他们也经常用于清洗餐具,据说去油污能力杠杠的,远远超过现在所谓油污净之类的高科技产品。
游枫闻言哈哈大笑,这个故事游枫早就已经听说过多次,没想到居然是这个浓眉大眼的陈厂长干过的事情。
三个加起来超过一百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