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刘长青收拾完东西,和父母招呼一声就出去了。
他来到县里一处酒馆,自从他找不到工作之后就常常来这,酒自然是喝不起,但酒馆最忌讳没人气,索性也会给人招呼免费的茶水,让大伙在这聊聊天,说不定客人一开心,就叫上几碟小菜,来个相见恨晚了。
刘长青是经常来的,一个人坐在角落,听着来往客人的奇声异事,什么赶考书生遇见女鬼投怀送抱,那家孩子中了邪,请狐仙上身驱邪之类的。
不过也会有一些人谈不同的事,如那家官府又要人手了,这家富贾开始削减工钱了,每到这时刘长青就会厚着脸皮,挤上前去,靠着秀才身份的情谊来上那么几句。
“秀才终究是不行啊”说这话的人花白的胡子,红着脸,又喝了一大碗酒。继续说道:“要我说,秀才就是屎,贱的不行”
来上这么一句,酒馆里的人又大多是读书人,于是齐刷刷地盯着他。
他见这副情景,不屑的摆摆手,道:“不服,就上来掰扯几手,在下面看你老母做鸡呢!”
这时终于有人受不住,怒不可遏地冲上前去。
就在那人走到辱骂者面前时,突然有人叫出声来,那出声辱秀才的人,竟是一方富贾的赵姓管事。
冲上去那人听到这话,脚步未停,只是立马变了副笑脸。上前曲着腰,做着礼,舔着脸说道:
“我说谁有这高见,原来是赵管事,久仰大名!我考上秀才已久,看见过太多秀才多年无所事事,唉,实着痛心,没想到赵管事喝着酒就把事情看透了,说破了,在下实在佩服!”
“诶,你这秀才倒也有趣,我主人府上缺个劳力,你明天过来吧”
众人沉默不言,心中都发出一声叹息。这一幕出现在眼前,令不少书生摇头感慨。
刘长青坐在角落里,默不作声,思考起来,大多秀才是穷苦人家读出来的,没钱进修,也不会种地,很少有营生手段。
当父母过世后,字写得好些的,或许还能给人写写对联什么的,更多的则是没有生存的手段,落得个流亡的后果。
那冲上前去的秀才,近不久刚死了母亲,做出这种事情,刘长青倒也不觉得奇怪。
至于那赵管事,原先是个童生,久久考不上秀才,偶然被人引荐给了别人当管事,所以发迹后开始看不起秀才来了。
刘长青心中思索完毕,约莫过了一刻钟,他也打听到有处地方也许要苦力,立马跑出门去。
刚来到大门口,刘长青心中微安,没有几个人!于是小心翼翼上前,轻轻叩响了大门。
“谁啊?”
有声音传来,不一会就探出个头。
“你是?”
“我是来应聘的,听说贵府有人手空缺”
“没有,滚!”
啪的一声,大门紧闭上了。
刘长青回头,心中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有难过的感觉,这已是他第二十一次找事失败,已经习惯了。
他只能又回到酒馆,再次坐到角落里,听着来往的声音了。但一天过去了,没有任何收获,心中也不免有些焦虑不安了。
第二天,刘长青再次来到酒馆,独自坐在角落里,那赵管事似乎因为昨天的事开心的很,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刘长青听着,倒也没有感到委屈与愤怒,毕竟他惹不起,也不敢惹。
然而独自一个人不去找事情,事情也会自己来找他。
兴许是那赵管事喝上了头,便开始动起手来,摇摇晃晃,不时轻抽身旁的书生几个耳光,周围书生要么迎着笑,要么一副恨不得活扒了他的表情,再不济,也会成群聚在一起。
只有刘长青经常坐在角落里,时不时加入一些书生谈话,没过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