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去往了何处,他知道匹鲁已经被运回了避难所的窝棚里,可他就是不甘心,他咬着牙,眼中却不争气地流下了眼泪。
“为什么!”他愤怒地敲打着墙壁,铁皮制成的薄墙被锤地发出震响。
他几乎是贴着墙慢慢颓倒在了地上,泥土脏污了他的头发,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抬起来了。
“陆远。”身后传来了轻柔的声音,陆远清晰地辨认出了对方的声线,可他的语气却不再那么冰冷。
陆远的十指紧紧扣进土地,愤恨地倾诉着:“琰!我做不到!我怎么就是做不到!”
“陆远。”琰的一只手搭上了陆远的肩膀,他蹲下身子,贴近琰的脑袋,轻声安慰道:“没关系的,陆远,没关系的。”
“琰...帮帮我好不好,你一定有办法的...”
“清江变成这样,是我的责任,你们到这个地步,是我的责任。我从没感觉这么悲伤。”
“帮帮我...”
琰伸出双手,扶起了躺倒在地上的陆远,看着他的眼睛说道:“陆远,从此,我们的避难所不会再有更多的人了,我不想有更多的情感了,我好痛,我好痛。陆远...告诉我好不好,你无论如何都想为清江报仇吗?”
陆远用力地点点头。
“我会想办法的,交给我好不好。”
陆远再也止不住眼里的泪,埋进琰的胸口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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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一觉吧,陆远,我答应给你们明天。”
...
成千上万暗道从黑暗中自下而上攀升生长,如同盛放的枝芽。密密麻麻的黑点织成长长的线,贯通那
如网状,如蜂巢一般的空穴。黑色的菱形,洁白的晶膏,万千嘈杂的声音都回应着同一个名字。
“啊!”
陆远从惊叫中醒来,他痛苦地捂着手臂,感觉那里火辣辣地痛,身体也如灼烧般发烫。
“你醒了。”琰的声音从陆远身边传来,“你昨晚发了很高的烧,我给你打了退烧针。”
“琰...”陆远看向身旁的男人,他正在处理注射器的针头,那枚退烧针应该就是他疼痛的源头。
“你的医疗水平很不过关。”陆远吃力地笑了,“扎得我好痛。”
琰挠了挠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应该没有扎错,是你的静脉没错的。”
“不然我会更痛?”
“应该是,会更痛。”
陆远吃力地直起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实如琰所说,烫得厉害,又热又痛。
“我这个状态,又训练不了了。”陆远苦涩地说道。
“应该是昨天连接次数过多的副作用,再好好休息一天吧,我们还有时间,养好身体,不要再勉强自己了。”琰站起身,准备离开不再打扰陆远,刚一转身却又被陆远叫住了。
“琰。”
“嗯?”琰回过头,“怎么了?”
“你昨天说的,是真的吗?”
琰露出了笑意。
“你还记得啊?”
陆远听罢,小心地点了点头。
“不骗你。”
陆远看着琰远去的背影,艰难地再次闭上了眼。
可陆远这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一闭眼,面前就出现密密麻麻的混乱的黑影,耳朵里不时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和他在说话,在交流一般。陆远心里明白那是噪音,可他却总能把它拼成一串自己无法理解的字句。他感到烦躁,他要站起身,他想吹吹冷风。
陆远慢腾腾地走下床,一瘸一拐地往外走,晕眩感与疼痛感侵袭着他的大脑,每走一步眼中的景色便模糊一分。他看见眼前的人影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