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沉枫也无所谓,他懒懒的将双手枕在脑袋下,继续自顾自的说道“皇兄你也是的,明明要去攻打陵洲,为何还要耗自己功力给那丫头,陵洲又不好打。”
提到这事,他不免有些埋怨,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或者等人回来了再替止云兮疏通经脉,又或者直接让他来做就行,无论哪一种都比攻打陵洲前损害功力的强。
夏沉暄嘴角淡淡一笑,“本皇不是回来了吗?”
“你还好意思说,是谁一回宫就像死了一样睡在寒泉里的,我都差点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夏沉枫坐起来,用神情在告诉自家皇兄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见自家皇兄根本无意谈这个,有些惆怅道“皇兄,你只是将她当作滢舒姐的替身吗?”
他越发是看不明白了,也觉得对止云兮来说,太不公平了。
夏沉暄手中的笔顿了顿,他的神色亦是一顿,而后缓缓道“不是。”
“是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夏沉枫复重新躺到软榻上。过了一会,他又自言自语道“也是,我觉得你对滢舒姐的好和对止云兮的好是不一样的。”
夏沉暄无奈,“无事就弹一曲。”
“此等事还是留给你后宫那些琴艺超群的女子吧,我若把她们饭碗抢了,她们会哭死的。”夏沉枫拒绝道,翘起一条大长腿晃了晃,闲聊道“皇兄,止云兮失眠了,看来压力真不小。”
鬼才知道他是不是闲聊,总之他的语气再闲不过了。
“你又夜会我的人了?”夏沉暄抬起头,看了夏沉枫一眼,复又继续低头处理奏折,对自家胞弟那副没有形象的散漫样子早已见怪不怪,可见这兄弟俩日常大约都是此番景象。
夏沉枫忽然又坐了起来,故弄玄虚道“皇兄,我想找你要个人。”
“不给。”夏沉暄直截了当的拒绝。
夏沉枫大笑了起来,一跃下了软榻,窜到夏沉暄身边,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戏谑道“我就知道你以为我想向你讨要止云兮。”
夏沉暄不理会自己胞弟的戏谑,夏沉枫继续道“不是她了,是杂役房的一个侍女,叫云霞的。”
“你讨要任何东西都是先斩后奏,何时变得这番知书明理了?”夏沉暄头也不抬的问道。
夏沉枫不怕死的道“嘿,就是想看你紧张的样子嘛。”
夏沉暄对此只能继续奋笔疾书的处理奏折,谁让这是自己宠出来的胞弟呢,什么结果不都得受着?
夏沉枫重新扑回软榻懒起来,这一懒就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身上多了一张薄衾,他活动了一下筋骨,看见自家皇兄一手支着下颔在案桌前睡着了。
他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随即轻手轻脚走下软榻,将身上的薄衾披到了夏沉暄身上,然后悄悄熄了灯,又悄悄走出御书房将门合上。
夏沉暄醒来时天已微微亮,他舒展了一下身体,身上薄衾落下,他回过神来,取过那张薄衾,思绪回到与自家胞弟闲谈的夜里。
他对滢舒是怎样的情感?
他对止云兮又是怎样的情感?
不可否认,她们两的容貌有六七分相似,难道是这六七分的相似,所以他才对她多看了几眼吗?
夏沉暄捏捏眉心,连他自己都惘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