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云兮自然对巫术无从了解，她只知道巫术玄妙莫测，可以呼风唤雨，可以颠倒乾坤，可以隔空控物，甚至顷刻间可以取人性命，也可以顷刻间救人一命。

她略微思索，不确定道“可是指上千的美人？”

楚陵秀有些惊讶，佩服之意浮现出来，道“你还真是一点就通，就是这上千的美人。但因是残卷，我也看不全，只看到上面记载说以世间上千品貌绝好之女子之血为祭，引阴阳，聚天地，可调动藏于地脉中的至阴纯火，然后以圣巫之力合至阴纯火便可开启什么我便不知了。只是我左思右想，又觉得王对后宫并不上心，便有些隐隐不安了。”

止云兮听完楚陵秀的话，从最开始难以置信的震惊渐渐转变成了凝重之色，她确实不懂巫术，只是她听过自己的父皇提及过关于东尧大陆最玄妙的术法《天玄阵法》的一些传说。当然，《天玄阵法》究竟是否存在这个还有待商榷，但关于《天玄阵法》的传言却广为流传，而她父皇所提及的就有说到《天玄阵法》里记载了一种活死人肉白骨之术，她父皇还煞有介事的念叨“天地动荡，皇室浩劫，皇气聚，千红祭，六合初开，引魂入梦生死亦可改”。

当初父皇只是想表达《天玄阵法》的玄妙以及对《天玄阵法》的憧憬之意，她仅当听了一个了不得的奇闻逸事，并未多想。

止云兮将她父皇所念的内容告知于楚陵秀，两个人面色都变得十分肃杀。千红祭，是否就是指用上千品貌绝好的女子为祭的意思？

过了一会，楚陵秀有些艰涩的说道“传闻《天玄阵法》就在王手里，所以他连年发动征战只为扩充后宫这件事实际上就是为了用我们来开启《天玄阵法》的一个秘术……”

止云兮也想说点什么，但因这些信息太过惊骇，她只觉喉咙堵得慌，什么都说不出来。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他要活死人肉白骨的是谁？

我们这些他后宫的女子又算什么……

“以我们之血为引，我们都会死吧？”止云兮终于恍惚开口，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般难过，难过到随着呼吸的每一次起伏都会牵扯到心痛。

夏沉暄，你把我……我们当什么……

止云兮赶紧收敛一身的悲戚，用笑掩饰到“我是不是特怕死啊？”

楚陵秀握住她冰冷的手，给予宽慰的摇摇头，“没有。你一点都不怕死，你只是难过，他为何这般残忍。”

止云兮像被刺激到了，眼泪不期然刷的就掉了下来，越掉越多，再也擦拭不了。

楚陵秀亦心酸极了，她将止云兮搂住，“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而且引血为祭并非是拿活人生祭，想必像我们这么强壮强大的人是不易死掉的。”

止云兮心空得连灵魂都无处安放，她木讷的掉了一会眼泪，忽然想到什么惊得站了起来。

楚陵秀被吓到，关切问道“你怎么了？”

“皇气聚，是否是说要把身为皇室一族的皆聚起来？也就是我父皇母后有可能还活着？”她说得急迫，双眸一瞬不瞬紧紧盯住楚陵秀，像是把一生全部的希望都压到楚陵秀的反应上，生怕一个眨眼就把希望眨散了。

楚陵秀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她组织语言道“你这么想也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