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地从别人的桌子上挪下屁股,对着冬阳道,“冬哥请。”
路一让开,我也能走了。
回到位子上我就在想,人家,这两个字说的肯定不是冬阳自己,那也太娘娘腔了,我偷笑着在想,那就是说我,还是第一次有人真正把我当成一个需要照顾的女生来看。
冬阳虽然总是在笑,但他的笑也和别人的不一样,越听越觉得爽朗。
如果能有一个这样的哥哥,该有多好啊。
可惜,我没有。
但我有妹妹。
放学一起回家,原本我们约定好了在校门口碰面,可以一起买路边的2块钱炒面炒饭吃,装盒饭的那种一次性泡沫盒子,满满一大盒,味道一般但在结束一天枯燥乏味的学习之后是难得的美味。
家里的饭菜还是那样,照常简单。
老妈接手了老爸旁边的那家衣服店,转让费付出去不少,还要有一万一年的房租,进衣服的钱,必须省吃俭用了。
如果有难得的加餐,还是会很开心。
妹妹嫌弃我放学总比她晚,不想等我就和我说好以后放学了就自己走回家,走小路很快,五分钟左右就能到老爸店里,可小路上没有卖吃的。
哪怕不买吃的,我也喜欢走大路,都是人,走过一条种满树的直路后,出了门就是古镇的街上,不让乱七八糟的车子开进来,不用听到滴滴呜呜的声音,心情很舒畅。
我一回去,妹妹就问我“老文,你想不想吃烧鸡。”
“我想吃鸡腿。”我喜欢吃肉,买半只烧鸡回来,大鸡腿一定是我的,小鸡腿,也就是鸡翅根,他们不吃,我也一并吃了,别的肉,吃不吃也无所谓,反正也就大鸡腿延伸出去的那点肉是嫩的,别的都嚼不动还塞牙,可以清楚看到肉都是一丝一丝的,也就上面的皮是脆的,好吃。
要我说,我只想买几个油炸小鸡腿,到时候剩下了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地怪我浪费,可他们爱吃烧鸡,要买烧鸡,最后剩下了那些难吃的嚼不动的鸡胸肉,偏要让我们吃下去,不吃就说我们浪费,简直有病。
我们吃我们的油炸小鸡腿,他们要吃什么买什么不行吗?
说不健康。
每天菜就两个,没有营养,就健康了?
开开心心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开心,吃白馒头都是香的,刚出炉的热的,都是好吃的,窝头也好吃,我更喜欢吃窝头,不知道现在的馒头包子还有窝头和老爸老妈小时候比起来的怎么样,要我天天吃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让我看到,别的同学也是如此,不然,没有可比性。
他们小时候是大家都穷。
而现在,有的富了,大多的人还穷着,但再穷也比以前好多了。
“我可以去买烧鸡,但我只吃鸡腿,别的你们吃完,别吃不完说我们浪费。”
老爸老妈偷懒不愿去菜市场,我去就我去,但丑话要说在前头。
我拿了钱就要走。
老爸喊住我说“等等,不是去原来的菜市场,是去另一边,现在菜市场要搬迁,已经有一些店搬到另一个菜市场上去了。”
啊?
那里肯定远,至少比去原来的菜市场要远。
我可以笃定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