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和经验。”
元旦过后,玉婆慢慢康复了。这场病似乎让她想通了什么,她变得更加积极地传授知识。
“我要办个‘速成班’,”玉婆对岩叔说,“把最重要的、救急的知识,先传给几个人。不能等。”
她选了阿峰、小梅、阿勇和另外两个细心稳重的年轻人,每天下午在她的竹楼里上课。内容不是系统的植物学,而是实实在在的“救命知识”:哪些症状危险,怎么初步判断,用什么草药应急,什么情况下必须送医。
“这些知识,我希望你们永远用不上,”玉婆认真地说,“但一定要知道。”
冬天在知识的传递中缓缓流逝。学习中心成了村里最热闹的地方,白天有老人教学,晚上有年轻人整理资料、讨论方案。
春节前夕,那拉村收到了两份特殊的礼物。
一份来自第一期传习班的学员陈阿姨。她寄来了一个大包裹,里面是五十本笔记本和一百支笔,附信说:“给村里的孩子们。知识要传承,从写字开始。”
另一份来自李川。他寄来了制作完成的那拉村纪录片光盘,还有一封长信。信里说,纪录片在几个小型影展上放映了,引起了不少关注。有基金会看到后,主动联系他,表示愿意资助那拉村的传统知识记录工作。
“他们愿意提供一台更专业的摄像机和录音设备,还有每年五万元的专项资金,用于支付知识持有人的传承补助。”李川在信中写道,“玉婆这样的老人,传授知识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回报。”
岩叔召集大家讨论是否接受这笔资助。
“我觉得可以接受,”许兮若分析,“但这笔钱怎么用要仔细设计。不能简单发钱,那样可能变味。可以设计成‘传承奖励金’,老人每系统传授一项技艺或知识,通过考核后,可以获得一定奖励。同时,学习的年轻人也会有‘学习补助’,鼓励他们认真学习。”
高槿之补充:“还可以设‘创新奖励’,鼓励年轻人在传统基础上创新。比如小梅把织锦图案用在现代饰品上,阿峰开发新菜品,都可以申请奖励。”
这个方案得到了大家的认同。那拉村没有选择被动接受资助,而是设计了符合自己价值观的使用方式。
春节到了。这是那拉村多年来最热闹的一个春节。
外出打工的年轻人回来了不少,有些是暂时回家过年,有些则是听说了村里的变化,想回来看看有没有发展机会。
年夜饭是全村一起吃的。在扩建后的合作社广场上,摆了二十多张桌子,每户带来一两道菜,凑成了丰盛的百家宴。
阿峰和餐厅的伙计们负责主菜——用传统方法烹制的雨林全席。有芭蕉叶包烧、竹筒饭、菌菇汤、野菜拼盘,还有用野果酿的低度酒。
开席前,岩叔致辞。他没有拿话筒,就站在人群前,声音洪亮:
“这一年,咱们村走了很长一段路。从等着别人来救,到自己站起来;从觉得自家东西土,到知道它们是宝;从老人担心知识失传,到年轻人抢着学。”
“但我要说,最值得骄傲的不是我们有了学习中心,不是上了电视,不是得了资助。是咱们的心,又聚到一起了。老的不觉得没用,小的不觉得丢人,中间的不觉得累。这就够了。”
“新的一年,咱们还要一起走。雨林要护,日子要过,知识要传,路还长着呢。”
“来,举杯!敬祖辈留下的这片林子,敬咱们自己的双手,敬所有帮助过我们的人,更敬未来的好日子!”
竹杯相碰的声音清脆悦耳,在夜空中回荡。
饭后,大家围坐在篝火旁,听老人讲故事,看年轻人表演节目。小梅和几个女孩跳起了改良的织锦舞,阿峰弹着自制的竹琴唱起新编的山歌,连许父许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