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随着棺盖被张舒俊再次合拢,刚刚的奇诡天象也顿时烟消云散。
雷也不打了,电也不闪了。
就好像刚刚的天象,是专为了张舒俊开棺验尸而起的。
张舒俊抬起头凝视着天空,谁也不知道他心里面想着些什么。
被诡异的天象惊吓的花容失色的蝶舞,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挪步到张舒俊身边,眼角的泪珠还在止不住的流,看得出来,对于自己闺中蜜友的去世,她也是真的伤心欲绝。
反倒是身为但盈挚爱的张舒俊面无表情,看起来没有什么哀痛。
可是只有失去过至亲至爱的人才知道,当一个人心里的痛到了极点的时候,反倒流不出什么眼泪了。
“师兄,节哀!”
蝶舞哭的梨花带雨似得,还得劝慰着张舒俊。
张舒俊即便一条胳膊已经失力到苍白如雪,依旧把双拳攥的“嘎嘎”作响,沉默着微微点点头,良久之后,张舒俊才沉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我会节哀的,但盈此仇,我也必报!”
缓了一会儿,张舒俊对蝶舞柔声说道:“如今既然已经找到了但盈,我先送你下山去吧,这里荒山野岭,危机四伏,你一个女孩子家,实在不好在这儿,何况你还有家里人在惦记着你,还需赶紧和你家里人联系一下,也好给他们报个平安。”
“至于这里,一切有我,等我来处理就好。”
顿了顿,张舒俊郑重的对蝶舞鞠了一躬,“不管怎么说,能够找到但盈,这次的事真是多亏了你,多谢了!”
“不行,师兄,我也要留在这,给你帮个忙,哪怕帮一点小忙也好啊!”
“蝶舞师妹!”
张舒俊沉声说道:“你已经帮了我和但盈很大的忙了,现在的事,已经不是寻常人能做的了。你先下山,只有先保证了你自己的安全,我才能放心处理接下来的事。”
“我相信,如果但盈她在天有灵,也不愿意看到你现在的这个模样,更不愿意让你看到她现在的这种样子。你已经是尽心尽力的,做到一个朋友能做到的最好的了。”
“我先送你下山去吧,眼见的这山里就要变天了,如果你要是万一再出点什么事,我就更照顾不过来了,而且同时也对不起你和你的家人,对吗?”
蝶舞听完这些话,也知道现在不是她任性的时候。只能含着泪,看向那具冰冷冷的六尺铜棺,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和张舒俊寻道往山下走。
直到再也看不见,那具孤零零躺在山顶上的铜棺,蝶舞“哇”的一声痛哭出来。
“但盈,盈盈……”蝶舞那椎心泣血的一声悲唤,回荡在山林里。
泪洒红尘,声飘青云。
张舒俊搀扶着已经哭的肝肠寸断的蝶舞,一步一步艰难的挪着步子,还得用一只手拔剑披荆斩棘。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蝶舞已经哭晕了过去。
这样的情况,张舒俊反倒解脱了。他把蝶舞往自己的身上一背,托着蝶舞的腿弯,加快了下山的脚步。
比起之前,他又得搀扶着酥软无力的蝶舞,还得寻路下山,现在反倒是轻松了不少。
这山也是真的高,又高又险。
不过此山虽然又高又险,却并非此处最高的一座山峰。四周山势跌宕起伏,回环往复。一山之外,还有一山更高。
而且在他细看之下,四周的山势恰如青龙低伏,白虎昂头,玄武缩首,朱雀张翼。不仅有龙虎相争之势、更兼有阴阳颠倒玄机。正是风回水蔓,阴集煞聚,百死无生,倒是一处天然的聚阴绝地!
而他们所在的山形,势如卧虎回头,山峰上恶石嶙峋密布,刺棘纠葛丛生,阴沉险峻,实在不是什么善地。峰顶虽有松竹,山腰反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