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对温妤属实是有些无奈。
他自认为厚脸皮打败天下无敌手,毕竟是这么多年来在红尘中摸爬滚打锻炼来的。
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更比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他在温妤的手底下竟然讨不着什么好, 甚至可以说是被压制的死死的。
明镜憋了半天,手动加固了一番额头上的红痣,最后叮嘱了一句:“你以后少在水边走。”
然后直接开溜,温妤探头往门外一看,只能看见他被风带起的衣摆,以及腰上荡起的金色佛珠。
流春感叹道:“公主,大师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当的。”
温妤回到禅院时,院中三人也已经结束了今日份的听经。
他们不知为何又聚在石桌上沉默不语,虽然沉默,但莫名的却有着那么一丝说不出的和谐。
只是一旦张嘴,这份和谐可能就会瞬间消失殆尽。
见温妤回来,三人站起身行礼。
温妤瞥了越凌风和江起一眼,竖起一根大拇指:“今日有些累,我决定让你们俩看看我在床上有多厉害。”
越凌风和江起闻言皆是瞳孔一震,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什么?
公主说什么?
让他们俩看看……床上?
越凌风抿了抿唇,一言不发。
江起面色怪异,严肃的面颊上涌出一丝不赞同之色,似乎下一秒就要说出“成何体统”“微臣不敢”。
而被忽视的林遇之则是眉心紧锁,但心里却知道公主口中的“你们俩”绝不可能有他的位置。
温妤戏谑地盯着二人的表情,没管他们如何震惊,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你们不知道吧?本公主可以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一整天,是不是很厉害?这次便让你们见识见识。”
三人:……
温妤逗弄完,拍拍屁股回了房间。
接下来的五天,温妤再也没有见过八戒,也没有见过明镜。
每天都一觉睡到自然醒,吃一吃陆忍买的卤牛肉,陪着皇帝听听经,再敲敲木鱼,顺便日日宠幸江起的肩膀。
江起从一开始的僵硬不敢动,变成后来知道自己什么高度能让温妤靠在他的肩膀上,睡得更香。
每日他都能感受到来自温妤的体温,以及淡淡的幽香,恍惚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日的大美宫。
汗湿与灼热,滑腻与香软。
明明坐在佛像下,心中却并未随着弥弥佛音而静下来。
反而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拨动着他胸膛震颤着的那根弦,心潮涌动间心弦尽是无声的残影。
这短短的五天对于江起来说既是煎熬,也是一种从前遥不可及的奢望,他希望时间能够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而对于温妤来说,这五天过得比她想象的要快太多了。
整装离开应国寺那日,越凌风来到了温妤的门前。
这些天他每次来寻公主,从流春处得到的回答都是公主已经歇息了。
就连平时与他说话都不多,甚至从未有过单独相处的时间。
他只能在每日听经时,坐在蒲团上,遥望着温妤的背影,那是靠在江起肩上的背影。
从未有哪一时刻,他觉得自己离公主如此远。
也是这些天,越凌风才意识到,如果公主不主动来与他说话,他想要接近公主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他只能在人群中贪恋地望着公主,强自保持着镇定。
直到这最后一日,越凌风终于找到了机会,偷偷溜到了温妤的门前。
“公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