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的势头虽被陆乙压了下,可接下来的时间,却是令他越来越紧张。
魏忠贤一去了无音讯,双方人马就这样对质在锦衣卫的铁门前,锦衣卫之人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越聚越多。
“陆指挥使,东厂欺凌我们多年,不如放手一搏吧,这些阉狗,当年老子锦衣卫保皇风光时,他们不过是皇宫内的杂役”。
“就是,陆大人,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杀出去跟他们干”。
锦衣卫的人七嘴八舌,长期在陆炳调教下, 他们各个都是血性的汉子,丝毫不惧怕东厂,长期的压抑也在此刻想要释放出来。
大家都很清楚,一旦魏忠贤在朝堂上出手弹劾,又获得百官支持,皇帝虽然不是昏君,但也不信任锦衣卫,此次恐怕所有人都再劫难逃。
陆乙看着上百锦衣卫,陆陆续续汇聚而来,他们有的外出办公归来,有的不知往哪里冒出来,时间推移天色已黑,可那魏忠贤却一直迟迟不出现。
“你们这些叛党,只敢在那叫嚣,有种动手啊”。
魏忠贤派来的东厂太监,嘴角阴沉的笑着,突然冷不丁一句话,让所有锦衣卫同时怒得拔刀而起,就要动手。
“都给老子坐下,现在动手就是坐实了叛国之罪,诸位兄弟,万万不可”。
陆炳大声一吼,立刻将众人的怒意压了回去,大家紧紧握刀,憋屈着红脸,只能愣在原地,恨得牙痒痒。
就这样一直拖到了明天,陆乙丝毫不敢大意,一夜都在思索着对策,魏忠贤故意拖延,明显就是要让双方打起来的意思。
紧张的气氛,持续到第二天清晨,一名浑身黑衣,看起来像锦衣卫探子的人,极速奔跑而来,对着陆炳的耳朵不知在说什么。
陆炳听完,脸色逐渐转冷,握紧的拳头咔咔作响,陆乙看他的表情,猜到了大事不好。
“小兄弟,朝堂以压倒性的弹劾,最终决定,免去我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交由东厂处置”。
果然,陆乙还在想对策,耳畔却传来了陆炳的传音。
“陆指挥使,你打算怎么办”,陆乙无奈,传音问道。
“入了东厂的大狱,肯定生不如死,我已尽力拖延了魏忠贤几个月,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我们既是一个血脉,他日有缘再见”。
陆炳强颜欢笑,转头看着锦衣卫众人,眼里透着一丝不舍,人也变得沉默不语。
“陆指挥使,你赶紧走吧,魏忠贤只针对你一人,你走了,这些锦衣卫的兄弟,我定保他们毫发无损”。
陆乙一时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劝陆炳先走。
陆炳欣慰的朝着他点头一笑,两眼再次扫了扫锦衣卫众人,突然他眼神一变,转身拔地而起,一飞冲天。
“不好,陆炳要逃,拦下他”。
东厂众人反应迅速,就在他飞起之际,他们立即弹空而上,同时出手阻拦。
“就凭你们这些阉够,安能挡我”。
陆炳豪迈大笑,笑声刚起,手上凭空出现一柄青花雕刻之刀。
噌!
他虚空抽刀,刀未拔出,却见无数刀罡散落天空,对着十几个东厂高手,铺天盖地斩出。
东厂众人吓得各自抬刀格挡,铛!铛!
无数刀罡斩落,所有人被从天空震落地面,陆炳冷笑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电光之间,天上突然出现另外一人,他穿着与陆炳有几分想象,同样手握绣春刀飞奔闪身,一刀朝陆炳落下。
铛!双方刀光对碰间,那人被震退了一段距离。
“果然是你”。
陆炳冷眼看着来人,似乎猜到了一些端倪。
地下锦衣卫众人各个仰头看着来人,一时也懵了。
“副指挥使阎宗,为何会对指挥使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