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师这块玛瑙是一块难得的白玛瑙,白玛瑙本来是纯净通透,最适合拿来做首饰。
偏偏这一块白玛瑙里密密麻麻的全是黑色的点,看上去犹如芝麻洒落白玉盘,好好的一块玉质玛瑙就这么被毁了。
“倒也独特。”墨守归的评论很中肯,如果不是嘴角上翘的角度有些高的话。
尚师白了自家师兄一眼,拿过自己的玛瑙对着光瞅了瞅:“拿回去放鱼缸也不错。”
尚师故作豁达,他的好学生谭白鹿却在他身后拆台。
谭白鹿用双手食指推了推眼角,示意大家去看。
俞红豆捂住嘴偷笑,在尚师转身看过来的时候,一把将自家哥哥推了上去。
俞松无奈,回手拍了妹妹一下才上前一步,对着墨守归歉意的笑了笑,把自己的玛瑙石递给了老师傅。
他知道妹妹的意思。
师兄弟俩前后脚开石头,师弟的拉胯,师兄开出好的,老师估计得被气够呛。
这师兄弟相辅相成,但相处的时候幼稚得要命。
墨守归斜眼看了师弟一眼,用鼻子发出一道鼻息。
俞松这块石头极好,稍微磨了一下石皮,温润的黄色就展露出来。
俞松刚伸手从老师傅手里接玛瑙,就让妹妹先一步抢了过去。
“真好看!”俞红豆摩挲了几下,把石头高高举起。
黄色的玛瑙底部,横着一道道浅橘色的线条,看上去像是傍晚被夕阳的光芒染成橘色的海岸线。
“嘿嘿,哥哥,回头我给你编个络子,留着送给未来嫂子吧?”俞红豆看完之后,笑嘻嘻的把玛瑙还给哥哥。
回来的路上她可听见了,娘要准备给哥哥相看了。
虽然俞松本来也是计划进京赶考之前订一门婚事,但俞三郎和许氏却没那么坚定。
有合适的人家自然好,没有的话便是到京城娶一个也不是不行。
俞家底蕴差是没错,但俞家现在比京城某些小官人家还是要富裕许多的。
这次许氏之所以同意俞松的想法并且开始付出实际行动,主要是因为田满满。
田满满提了许家那位长媳的妹妹,许氏有了一丝危机感。
她委婉的拒绝了田满满,只说早就看好了人家,只是女方家里现在不便提亲,所以才耽搁到现在。
许氏这几年在武安县接触了一些官眷和富商太太,也学会了一些阴阳话术。
隐晦的告诉田满满,俞松被京城的贵人相中了。
田满满有些遗憾,她几乎立刻就猜到谭家。
想着大概三伯哥家要扒着谭家,想用俞松的婚事跟谭家绑得更紧一些。
她劝了两遍,只说叫许氏跟俞三郎好好商谈一下。
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俞松能扒上京城的人家得到助力自然好,但太过遥远了,于他们来说,借不上力。
若是跟许家联姻,旁的不说,她的酒楼在州县便无人敢得罪了。
且邹家在集宁还有势力,通过许家那位大太太开辟一条商路亦无不可。
可惜许氏咬得坚决,田满满也不敢过激,只得偃旗息鼓。
田满满走后,许氏把田满满的意思如实跟俞三郎说了,同时还有对邹家的猜测。
俞三郎没想到这位弟妹心思还是那么多,不屑理会她,倒是对于邹家这条线产生了些许兴趣。
反正曹家人已经往集宁去了,俞三郎传了消息过去,让他们可以顺着邹家的线查一查。
许氏虽然听了丈夫的话,但对儿子的婚事也上心起来。
她一朝被蛇咬,忽然怕儿子到了京城不熟悉,叫后宅的手段给骗了,再娶一位跟许家六小姐那样表里不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