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秋天的时候,伐难在自己住处的后院里开垦出了一小片花田,用棚子遮了起来。
她在这花田里种下了几株清心。
为了战争结束后能好好地种植清心,她觉得有必要先学习一下种植的心得。
清心这种花很“高傲”,一般都生长在海拔很高的地方。
清心也很厉害,在这种寒冬之中,它们也能盛放。
但归离集终究不是适合它们的最佳环境,伐难花田中的清心长势都不是很好。
不过也很漂亮。
此刻,伐难给花田里的清心浇了点水,又松了松土。
她想,等以后战争结束了,自己应该能种下很多清心。
在一片清心的花田中,花香弥漫。
微风拂过,清心在风中摇曳,像是徐徐的浪潮。
只是那个和她约好要来她的花田中看清心的人,可能没办法履行约定了。
大家齐心协力寻找余偕,算一下时间,已经找了一夜又半天了,可一点消息都没有。
放弃寻找自然是还没有,但有些事情大家心里其实都清楚。
余偕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真是的,明明只是个凡人,却能躲过仙人的视线,能躲过仙人的追踪。
真是个自私鬼。
“原来那天堆雪人,竟然是最后一面吗?”伐难低头看着花田里的清心,吸了吸鼻子,感觉鼻头很酸。
……
应达坐在自家门前,手里拿着一瓶酒,这瓶酒是从余偕的酒窖里拿来的。
寒风吹动着她火红色的头发,如火一般飘舞着。
她没给自己准备酒杯,也没有下酒菜,就只是这么喝着。
酒一口接一口,很快,酒瓶里的酒见底了。
但应达还是很清醒,她从来没喝醉过,她喝不醉。
“要戒酒,要养生。”
这句话犹在耳边。
虽然应达喝酒不醉,而且作为仙人,酒对她身体的伤害可以忽略不计,但她也想戒酒。
毕竟都要求余偕戒酒了,自己应该打好样才是。
“要是我以后戒不掉酒,那都怪你。”应达轻声地说着。
今天喝的酒,好像有点苦啊。
一点也不好喝。
……
归终坐在她的工作桌前,桌上放着的,是即将完成的涤尘铃。
涤净凡尘……“涤尘铃”这个名字,归终真的很喜欢。
可现在,第一个说出“涤尘铃”这三个字的人,或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我还想让你以后也给我造出来的机关命名呢。”
归终看着涤尘铃,眸子里仿佛蒙上了一层雾霭。
……
“金鹏,你说,余偕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浮舍看着远处,缓缓地问道。
魈沉默了一会儿,良久才开口:
“我不知道,现在想起来,原来他当时的那种眼神,是告别的眼神。”
魈想起那天大家一起在余偕的院子里堆雪人的场景。
余偕就那么坐在屋檐下,看着大家,也时不时看向远处。
他当时应该都已经决定好了吧,所以当时他就在心里跟大家默默地告别,只是没有人察觉。
“铜雀战死的时候,我很难过,余偕也一样,他甚至把自己关在家里好几天没出门。”浮舍说,“我曾经问过他那些日子里都在想什么,你知道他怎么跟我说的吗?
“他说,他可能是唯一一个能提前意识到危机的人,但是他还是不够细心,所以危机依然发生了。
“他还说,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