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知的手还未碰到柳月如,柳扶风率先拦在前面。
他目眦欲裂的看着宋南知,厉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心思歹毒的妾室对月儿动手不成?”
话落。
柳子墨,宋以言和谢文桦都齐齐的站在柳月如的身前。
就连叶桃也是一脸警惕,作出随时动手干架的架势!
严妈妈也不知道从何处摸了把扫帚攥在手中。
宋南知的气势一下被他们给浇灭。
元青莲顶着红肿的脸,上前拉了拉宋南知的衣袖。
她扑通一下跪到了柳月如的跟前,红着眼睛恳切的哀求:“老夫人如今生命垂危,姐……夫人不是在纠结个人恩怨的时候。”
“听说夫人为小少爷请来了云鹤神医,夫人行行好,也为老夫人和大少爷请来神医吧。”
元青莲说完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额头上包裹的伤口顿时被碰出了血印子。
麻布上染出一道醒目的红色。
柳月如眼底的笑意渐冷,真是长了一张巧舌如簧的嘴。
三言两语就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不请便是不孝。
请了又是不甘。
柳月如两眼一红,佯装悲伤道:“不是我不请,云鹤上次帮言哥儿救治,不知哪个杀千刀的偷偷往言哥儿吃食中放了夹竹桃,神医心仁,见不得这种明争暗斗的肮脏手段,他说日后不在为侯府任何人诊治。”
她一边抹泪,一边看向外面死相凄惨的红豆,继续道:“往日言哥儿的衣食住行都是红豆一手准备,如今她死了,死无对证,若是一日找不到侯府谁人给言哥儿投毒,云鹤神医便一日不会踏进我们侯府。”
柳月如目光清净,看着让人心疼。
她望向元青莲厉声质问:“神医本就行踪诡秘,如今又对我们侯府不悦,敢问元姨娘要如何将神医寻来?”
赵微云冷笑出声:“元姨娘真是好算计,你说的话倒是轻巧,事情这么好办,不如就交给元姨娘去办?在这挤两滴鳄鱼泪就让夫人去为你卖命,你这么有孝心,你怎么不去请?”
元青莲肿起高高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的。
脸色十分难看。
她低着头,捏着帕子不由分说:“妾身也想请,可手中的银钱不足,身份也卑微,根本就不够资格,即使我再有心,也是束手无策。”
柳月如冷呵出声:“你以为侯府的银子要请神医就够吗?如今侯府的账面上的银子,就是维持侯府这么一家也只能勉强维持半年!”
“你跟我说要拿什么银子来请神医?”
柳月如让人将侯府的帐本拿来,她直接甩到了宋南知的手中:“侯府的帐本我一刻都不想管了,自打管家以来,好处都是一起享,要使银子的地方都是我一人在拿主意,前些年,为了维持侯府的体面,我那些值钱的东西,当的当,卖的卖,所剩无几的嫁妆还要被惦记,如今又要被一个妾室在这里指指点点,这家谁爱当谁当,日后也少拿我是侯府主母的话,来编排我!”
宋南知被柳月如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抱着手中的账本一下没了主心骨,他只是想柳月如继续为侯府卖命罢了。
他怎么也没料到柳月如会直接甩手不干。
如今侯府这么大一个烂摊子,丢给他要如何收拾?
“月儿,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个家没有你不行。”宋南知说着又将账本往她怀里塞去。
柳月如往后一躲,账本直接掉落在地上。
柳扶风上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宋南知:“你敢在上前一步试试?”
宋南知脸色难看的往后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