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附近真有人,我那天看得真真儿的。”
许志文举着黢黑的小手,发誓道。
“大哥,那人穿着棉衣,看起来可暖和了。
就是比咱们要大一些,怕是打不过。”
郭元华瞥他一眼,没好气地道。
“明知打不过,还让我来,送菜啊!
走了,回去了。”
“大哥,别生气别生气。
我观察过四回了,那小子每次都是一个人。
衣服破了也没人补,凭咱们五人肯定能对付他。
嘿嘿,把他的衣服拔下来,你不就有棉衣穿了吗!”许志文狗腿地道。
皲裂的脸上,一双机灵的眼睛滴溜溜转。
麻杆身板大风一吹就能折了腰,还满脑子的打劫。
“不行,老四老五连出门的衣服都没有。
咱们能出来,还是把他们的衣服穿在一起。
多捡几捆柴禾回去烧,运气好的话还能捡到一两只野鸡。”郭元华老成地道。
缩着脖子,紧了紧腰上的草绳。
肚子咕噜噜响,又冷又饿。
洪水后,他们就躲进了山,又捡到两个弟弟。
靠那个凶巴巴的救命恩人,给的粮食度日。
最开始还能找到不少吃食,当进山的难民越来越多。
他们不得不多次搬家,能寻到的吃食也越来越少。
真真儿是三天饿九顿,多数时候靠雪水充饥。
“大哥,我好饿呀!
什么时候才能吃上一顿饱饭,好想吃大米饭、大白馒头。”
许志文摸着狗肚皮,好像看到大白馒头在向他招手,不由得向前跑两步。
郭元华一把抓住他,低喝道。
“你不要命啦,想摔死也别当着我的面儿。”
“啊,我看到有大白馒头。”许志文不解地道。
好可惜,只差那么一步就抓住大白馒头了。
他都闻到那味儿了。
“你魔怔了,扇自己两巴掌,快点儿。”
郭元华紧张地看一眼周围,不会是遇上什么脏东西了吧!
见他还傻愣愣地不动,干脆自己动手。
‘啪啪~’
两巴掌拍在许志文背上,拉着他快步离开。
…
雪地里,吴有钱撅着屁股刨兔子洞。
追着一只兔子过来,眼见着它钻进洞里不见。
舍不得到嘴的肉飞了,只能撅着屁股卖力地刨。
看到一只毛呼呼的东西,伸手进去抓出来。
揪起兔耳朵,是一只半大野兔,四条腿用力地蹬。
红红的眼睛,怕怕地看着凶残的两脚兽。
‘唧唧唧~’
“哈哈哈,看你往哪里跑!”吴有利仰头大笑。
震落一树雪花,落在脸上一点儿感觉不到冰凉。
全是喜的。
吴有利生怕兔子被冻死,用藤条拴住四肢,塞在棉衣里捂着。
又爬在洞口刨,他刚才追的野兔比这只要大。
刨啊刨,指甲翻飞也感觉不到一点儿痛。
摸到一团毛呼呼的东西,心头狂喜。
紧紧地抓着皮毛向外拖,喜得露出一口大牙。
麻黄麻黄的野兔,出现在面前。
‘叭~唧!’
吴有利重重地亲在野兔头上,麻利儿地拴腿,往棉衣里一塞。
爬起来就跑,连捡的柴禾都不要了。
逃荒:老爹雄起,大力妞儿躺平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