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因着陛下的通缉令,苏盛将军已经气得卧病在床了,若他在北凉有旁的富贵亦或是早就有取代南楚皇室之心,这恐怕是不通的吧。”
瞧见李言舫面上的僵硬,谢运还有什么不理解的。
于是他又温和的笑了笑。
“世伯,请恕侄儿无礼了。若是办案只讲究证据,不讲究动机,那么是难以服众的。”
谢运话落,李言舫突然明白了为何群臣百姓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却仍是生生不肯相信。
人证物证都可以假造,关键是动机。
动机是什么?
李言舫只觉得谢运这一巴掌“呼”的一下子扇在自己脸上,脸刹那间火辣辣的生疼。
李阁老端坐在上首,目光中露出些许赞叹。
这缜密的逻辑,不愧是名满盛京城的谢家玉树啊……
见李言舫面色渐渐涨红,谢运心知不能久留。
“如此,侄儿便知道了,万望世伯能够多加思忖,不要冤枉了一个对我南楚社稷功不可没之人。”
“若是功臣不能终老南山,寿终正寝,我们所追求的盛世太平岂不是一纸空谈吗?”谢运站起身来,淡淡行礼。
“阁老,世伯,告辞了。”谢运行了礼,李阁老和李言舫并不出声挽留,任由他走了出去。
而待走出了李府,谢运才叹了口气道:“苏兄,恐怕是要早做打算了。”
李大人如此这般,想来是胸有成竹了。
他虽然以大义微言加以劝诫,但是若是李言舫真的走了邪路,恐怕是无力回的。
“你有些急躁了。”言罢,谢运又低声劝道,“方才李言舫大人看了你好几眼。”
苏和没话,默了片刻才道:“多谢阿运了。”
“走吧,有事儿回侯府再。”
而李府侧厅中,李阁老看着李言舫面露迟疑和彷徨之色,默默没有话,望着他能自己想清楚想明白。
可惜不过半刻钟功夫,李言舫的神情便坚定下来。
“唉。”李阁老觑着他的神情,心知不可得了。
让人再将李言舫关起来,李阁老又将自己关在书房中,留下了一封遗书。
书上第一句是:李家三代,始毁于今日。
然而他刚下定决心,便见一个丫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老大人,不好了,老爷他不见了。”
李阁老的手一顿,毛笔落地,在地板上划出一道刺目的墨痕。
被滴落在地上的泪水一混,蜿蜒出道道淡浓相夷墨痕。
到底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