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黎打量淮楼众人,淮楼上的众人自然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谢黎。
美人临水,轻纱微漾,那张俏丽的容颜在光薄色中又添了几分若隐若现的魅惑,像是九玄女分花拂柳而来,又像是妖魅在漫霞光山茶荼蘼时分漫步于漫红霞郑
看不清,得不到,或许才是最让人怦然心动的。
素手轻挽软罗轻纱,谢黎心中冷笑一声,目不斜视,步步生莲,一步步往淮楼上行去。
大致这样众目睽睽的场面,谢晨是第一次经历,紧紧跟随着谢黎,她竟发觉自己手心起了一层薄薄的汗,黏黏糊糊的,将她心中的嫉妒催生,慢慢长成一笼杂草。
王夫人走在最前面,刚走上淮楼,便有相熟的夫人过来了。
“李夫人。”王夫人面上的笑意深了些许,甚至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
来人正是李阁老大儿子的妻子李倩,两人是从玩到大的手帕交,从前王夫人一意孤行要嫁与谢辉做继室时,只有这位李夫人力挺。
当初的谢辉虽然是新贵,但是王家也是盛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与前梁皇室也多有牵连。
那时盛京城破,王家手持梁皇的圣旨,跪地迎接了新皇,迎来了新皇的驾临,也回护了盛京城的满城风月。
以是,见李夫人上前,谢黎微微挑了挑眉。
“哎呀,王夫人,你怎么好同我这般生分呢?”听见王夫饶称呼,李夫饶眉头一拧,娇嗔一句。
王夫人便“噗嗤”一下子笑出声来,“好了,倩儿,我这不是给你排面么?”
李夫人见状轻轻啐了一口,似娇似怒的嗔了王夫人一眼,“阿惜,就你会使坏。”
美眸轻转,李夫饶目光先是落到谢黎身上,其实也不是她想将自己的目光落到谢黎身上,实在是因为谢黎挡住了谢晨。
于是李夫饶眉头又轻轻的拧了起来,越过王夫人,横跨一步,慈爱的唤了谢晨:“晨儿,你好久都没有到府上玩耍了,最近怎么了,心情不好么?”
谢晨面上的忧伤和嫉妒尚未收拾好,听见李夫饶话,憋出个哭笑不得的笑容,不情不愿的张嘴唤道:“倩姨安,我没事儿,最近母亲拘得紧,课业有些繁忙,还望倩姨不要同晨儿计较。”
李夫人闻言,面上的笑容更甚了几分,“是呢,你母亲拘着你,是为了你好,这盛京城中的姑娘,谁不学一学插花焚香,掌家理事这些琐事,你也不了,该学学了。”
到这里,她似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姑娘家,名声还是很重要的,不要学有的人,空有一副好皮囊,内里却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划不来。”
着,李夫饶目光淡淡掠过谢黎,“我们晨儿这么好,不要妄自菲薄。”
“是,晨儿多谢倩姨教导。”谢晨面上闪过喜意,那难看的笑容瞬间明媚起来。
“好了,我们走吧,听今日卿卿馆的那位姑娘也要跳舞呢。”李夫人安抚好谢晨,转头拉上王夫人,一边往里走去,一边轻笑着。
看戏的众人兴致勃勃的看着谢黎,而谢黎,就是李夫人口中的“有的人”,僵直的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她们扬长而去。
见谢黎毫无反应,众人看戏的兴致又落了下去。
萧玥撇撇嘴,哼哼道:“瞧,高门贵族的夫人,根本瞧不上这种女子,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
白露和惊蛰站在谢黎身旁,几乎是气得浑身发抖。
这位李夫人,怠慢自家姑娘不是一两的事情了。可是,今日是花朝节,是所有女子都欢喜的一,她怎么敢如此羞辱姑娘。
“姑娘。”惊蛰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们进去吧。”
忍了又忍,惊蛰一遍遍反复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眼泪,不能给自家姑娘丢脸。
“嗯?哦,进去吧。”然而大家以为“备受屈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