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桃不是不讲理的人,她来自包容性极强又相对自我的世界,当得知父亲的身世,她当然站位自家人,但同时也有点理解殷月娟的做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殷月娟漂亮,这是她的资本,找个有钱的男人嫁也没什么错。
等丈夫死后,她选择再嫁,也没什么错。
末世里,一个女人,没有啥生存本领的女人,再带着个孩子,她能怎么办?
把孩子送到孤儿院再高嫁,楚小桃谴责又理解,她甚至想,如果换做自己,可能也会这么做。
父亲考上大学,最终找到份稳定的工作,这里面有殷月娟的功劳。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身不由自己没有办法。
看看殷月娟的态度吧。
根本没把父亲当成自己的儿子,这就是人品问题了。
楚小桃点头:“对,我叫楚小桃,你好。”
今天是来求人办事的,得放低姿态,原本打算想喊声奶奶的,这个样子还是算了吧。
殷月娟摘下墨镜,评价道:“长得随你妈,没一点随我。”
楚小桃差点乐了。
换个场合绝对会怼一句:随您是什么好事吗?
殷月娟飞快点了三杯饮料,付钱时却被楚小桃抢先一步,她瞪了眼,想说什么又忍住,抬手看了眼腕表:“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快说吧。”
楚文山掏出包着的钱放在桌上:“第一,我是来还您钱的。”
殷月娟有些意外:“第二呢?”
“第二。”楚文山深吸口气,仿佛要把所有过往吸进五脏六腑然后消化成渣子,“我是来请您帮忙的。”
听到楚饱饱脑膜炎高烧,她保养得当的脸刚有点难过,然后就听到盘尼西林四个字,立刻连连摆手:“你别说了,不行,文山,我帮不了你。”
楚文山握紧拳头:“为什么?”
楚小桃却反应过来:“您知道这个药?”
殷月娟没说话,沉默片刻叹口气:“别为难我了,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
她的确知道。
确切说,刚刚见过。
她的丈夫十几年前参与一场基地外的活动时遭遇丧尸,虽然保护人员迅速击杀,但还是被挠了道小小的口子,最终感染。
幸好不是特别严重,又有最好的医疗,多年下来,除了体质变弱容易生病,已经好的差不多。
可能年纪大了吧,上个月一场普通的感冒差点要了小命,吃什么药都不管用。
直到医护人员给打了针盘尼西林。
殷月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药,又那么神奇,就好奇问了几句,一问吓一跳,据说整个基地只生产出来不到一百支,打算用来研究能否克制丧尸病毒的。
一百支啊,她如今的地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上次楚文山来要钱,她没告诉丈夫,又有儿子帮忙掩护。
“普通的事我还行,不行还有我儿子,但这个药,必须他出面才有希望。”殷月娟干脆把话说开,“文山,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也是母亲,眼睁睁看着孩子生病没人能受的了。”
殷月娟忽然压低声音:“你知道的,他正打算参加竞选,这种节骨眼,我即使跪下求他也没用。”
一百支药剂,不知道多少人预订想要,即使以丈夫的身份,想要拿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平常倒还可以试试,现在就怕有心之人顺藤摸瓜,查到她曾经把亲生儿子扔到孤儿院。
“这样吧,我联系基地中心医院的院长,用最好的治疗,钱你不用管。”殷月娟长长叹口气,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不年轻了,也不好看了,说的话也不怎么管用,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