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子激动得失眠也很正常。就让他多睡一会儿。睡眠有时候比药物更重要。
魏阿姨不放心,还是上了二楼。柒月没事,又去院子里转悠,看到小曾和小黄两个,正在院门口擦洗吉普车。
她听见小曾对小黄说:“通信连那个女兵,这段时间老来找你,八成是看上你了。”
小黄连忙说:“别胡说,她只是我老乡。”
“哟,还害羞了。那姑娘长得挺好看的,和你也般配,你可以考虑考虑。”
“部队规定,男女兵不可以谈恋爱。曾哥,你别乱开玩笑。”小黄拿着抹布,专心地擦拭着车子。
“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人家一个名牌大学生,不,研究生,会看上你一个高中毕业的大老粗?而且 ,她和老首长的孙子在谈恋爱,你可别搞破坏,当第三者! ”
小黄急了,把擦车的抹布扔进水桶里,说:“曾哥,再胡说八道,我不帮你擦了。”
眼看小黄就要进院子了,柒月从另外一条小径,拐到了小洋房的后门。刚进门,就见魏阿姨从楼上跑下来,焦急地说:“戚大夫,冬子生病了,好像在发烧,你快去看看!”
“好的。”柒月答应着,拎起了自己的医药箱,随她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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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良辰的卧室就在她的对面,走廊左边第一间。
他们走进房间,贺良辰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薄的夏被。看见她们进来,他皱了皱眉,不耐烦地说:“我都说了没事,不用看大夫。”
魏阿姨劝道:“冬子,有没有发烧,这事你说了不算。让戚大夫给你量量体温。”
一对灼烧般的眸子停在柒月脸上,目光如有实质,要将她整个人看穿,让人无以遁形。
一个晚上过去,柒月情绪冷静下来,忆起自己昨晚离开时,他在窗前伫立的背影,高高瘦瘦,透着几分孤寂落寞,似乎不再挺直。
贺良辰失去了以前的记忆,离开了曾经热爱的军营,他心里的痛苦、失落、压抑,无人理解,也无处诉说。
好像被全世界抛弃,那种孤独滋味,他只能独自体味,一个人默默品饮、吞咽。
想着这些,柒月的气已经消了大半。
她从医药箱里拿出体温计,递到他面前,用职业化的口吻说:“把它夹在腋下,保持五分钟。”
贺良辰目光阴沉而古怪地看了她一会儿,把手从夏被里抽出来,解开睡衣的最上面两颗扣子,缓缓抬起右边的胳膊。
柒月半晌才反应过来,气闷地瞪他一眼。
自己跟他已经分手了,不应该再有肢体上的碰触……算了,当着魏阿姨的面,她不好表现得太过生分。毕竟在外人眼里,他们还在处对象。
她把体温计从他敞开的领口,伸进去,手不可避免要挨着他肌肉结实的胸膛。
柒月只觉得他肌肤滚烫,炙热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果然发烧了。她不看温度计都知道,起码有三十九度。
她把体温计探入贺良辰的腋窝,然后放下他的胳膊。做这一切,非常自然,完全公事公办,没有丝毫羞涩和暧昧。仿佛对面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而不是有过肌肤之亲的恋人。
等了五分钟,柒月抽出了体温计,看了看,三十九度二,属于高烧。
拿出听诊器,她按在他胸口,一边仔细听,一边问:“你有没有咳嗽,流鼻涕,头痛,咽干,浑身乏力?”
贺良辰看着她,紧抿了嘴,一句话也没说,拒绝与她交谈。
病人不配合,柒月也有办法。
她掏出处方笺,开了一大堆药,西药和中成药都有,告诉魏阿姨:“重感冒,高烧,三十九度二,必须尽快退烧,否则,很可能转成肺炎。这些药里面有退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