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着自己的肩膀在流眼泪。
他小声说道:“觉得看不下去了,就先别看了......”
丫丫固执的摇摇头,眼睛始终一眨不眨的瞪着大荧幕。
当狗剩再次出场的时候,他一前一后还挑着两个大红灯笼——这是他为自己和杏儿的婚礼准备的。可映入眼眸的,不是大红的嫁衣,而是满院的鲜血。
镜头中,一只白皙的胳膊僵硬的支在镜头中。
这有点《斗牛》的那段开场,都是独身一人面对人间地狱。区别在于狗剩不是牛二,他是个战士,他会复仇!
当他干脆利索的干掉两个鬼子后,镜头外有人叫了一声好。
但压抑后的宣泄只有这么一瞬间。很快,面对鬼子的围攻和小头目的偷袭,狗剩先是左臂中弹,跟着又是腹部中刀,最后腹部挨了重重的一脚,口吐鲜血的踉跄后退。
“狗剩,新四军在哪儿!”
面对鬼子的逼问,狗剩一言不发,只想再打一套无敌挑水拳。可在重伤之下,原本显得滑稽的招式只剩下了迟钝和蹒跚。
“新四军在哪儿!”
他又挨了对方一记侧踢,然后躺倒在地。
狗剩的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好像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
鬼子头头以为他终于想要交待什么,赶忙把耳朵凑到对方嘴边。谁知这时后者突然暴起,翻身把人压在身下,重重的一掌拍向了对方。
“咔嚓!”一声,小日子军官的脑袋瞬间歪向一边。
嗯,左手废了没关系,反正还有右手能用。
狗剩又高高的举起手,还想再给对方补上一下,但身后其他的小鬼子不干了,一枪击穿了他右边的肩胛骨。
这下,他的右手也没法用了。
不过也没关系,他还可以用脑门。中国人历来都不缺乏坚硬的骨头,包括颅骨!
他用自己额头重重的磕在对方的脸颊上。
一下,两下。
身后的枪声也还在响起。
一下,两下。
音响好像是坏掉了,听不见肉体的碰撞声,也听不见鬼子的枪声。
终于,一阵军号响起,新四军杀到了......
镜头再一转,画面忽然变为了彩色,狗剩躺在一片草丛中,脸上不悲不喜,只是静静的看着天空。
红色的嫁衣、红色的灯笼、红色的鲜血、红色的旗帜,眼前闪现的全是红色。
他微微侧了侧头,一个握着风车的小女孩站在不远处,冲着他甜美的笑了笑。
他也咧开嘴巴笑了笑,然后起立,身后,又冲着小姑娘点点头,然后披上军装,转身加入新四军的队列,一同向那明媚的阳光急行。
部队走啊走的,画面忽然又变成了动画。
不过有别于《斗牛》的粗粝和《无名之辈》的稚嫩,这次是一组沙画风格。画面里,一只风车慢慢悠悠的追上狗剩的脚步,轻巧的落在他的手心。
他回头看去,隔着近处的麦田,杏儿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岗上对着他微笑着张望。
音乐响起,一个沙哑却温柔的女性唱起了歌:“我会穿过田野穿过村庄,穿过开满鲜花的山岗......”
这歌名为《穿过生命散发的芬芳》,陈燔前世就听过。这位歌手名为侃侃,嗓音有种能够抚慰人心的魔力。
用在结尾,恰到好处。
沙画中的一男一女,手拉着手,和歌词中描述中的一样,脸上挂着笑,穿越过战火纷飞的岁月,来到现代社会,过上了无忧无虑的生活。
“放完啦,我该上台了!”陈燔拍拍身边的小脑袋。
“喔!”丫丫把头从对方的身上移开,后者麻溜的取出一件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