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亲王世子歪着身子坐在凉亭中,面前摆放着快马加鞭从外地运来的瓜果,身侧一边跪着一个小太监,为他捶着腿,楚青钺很看不上他这种吊儿郎当的纨绔作风,生硬的见了个礼,便站在杨文澜身边,将两幅画抖开。
杨文澜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谁啊?都说了,这些事都是我那小厮干的,跟我没关系。”
他满不在乎的翻着眼皮,他已经接到父王递来的话,将一切事情都推到别人身上,只说自己年少无知被人蒙蔽。
楚青钺强忍着没有一脚踹过去,只是脸上更加冷硬了些。
杨文澜看到右边的女子画像时,瞬间张大了嘴巴,像是被定住了,“这,这。”
他赶紧坐直了身子,“这是莲儿,她人在哪儿?”
楚青钺没有搭理他,将左手上的画像往他面前怼了怼,“他呢?”
杨文澜将视线转到左边,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撇了撇嘴说道:“这不就是那死了的阿檀嘛。”
果然如此,楚青钺验证了心中的想法,冷笑一声,看了看眼前的少年,真不知这蠢货,脑子里塞的是什么,才会蠢成这样。他收起画像,转身便要走。
“哎,大胆,你回来。”世子在身后大叫道:“本世子问你话呢。”
楚青钺没有搭理他,转身便走。
“回来,你爹再怎么厉害,也是给我们家的臣子,见到本世子还得跪下,你居然连个礼都懒得行。”
楚青钺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搭话向外走去。
小剑跟在楚青钺身后直摇头:“这世子父母都是精明人,为何他如此的蠢,倒现在都没发现自己被算计了。”
“故意养蠢的,好多活几年。”楚青钺快步向外走去,他一刻也不想在这皇宫中停留,这里有滔天的富贵和权力,也有最肮脏的人心。
他将彩衣关押在大理寺最深处的牢房里,由谢猛带着亲信亲自看守着。
彩衣身着囚服缩在干草堆上,虽然未被上刑但精神委顿跟前几日见面,有天差地别。看见楚青钺进来,也仅仅是微微的回头侧目,又将脸转了回去,面朝着墙壁。
“莲儿在哪?或者说,我该叫她阿檀?”
彩衣动了动,将脸转过来,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大人,民妇不懂你在说什么。”
楚青钺一贯不喜欢多话,直接说道:“我猜出了他的身份,跟肃亲王世子已经确认过了,想必要不了多久,这事就会传到他主子耳朵里,你说,他会怎么样?”
“我想,灭口便是最好的结局。”
彩衣紧紧咬住了下唇,一张脸越发的惨白。
“她是你妹妹?”楚青钺仔细的看着彩衣的脸,一丝细节都没错过,“他是你弟弟!”
楚青钺肯定的说道。
“他跟你一样,从小便被买走,学习调教,培养成为探子,他扮作女子倾国倾城,勾引了肃亲王世子,同时又扮作男子,与世子在勾栏中结识,取得他的信任,怂恿他与白起瑞做对,撺掇他来京城,并且以他亲随的身份,给白贤下毒。”
彩衣低垂着头,但是露在外面的一双手已经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那蠢货世子,被你弟弟玩弄在手掌之中,完全没有发现让自己神魂颠倒的女子和陪伴自己玩乐的竟然是同一人,我想,这其中也有你的功劳吧。”
楚青钺语气越发的冰冷,“他杀白贤,你为他顶罪,你以为他便跑的掉?”说完便转身就走。
“噗通。”身后一阵铁链窸窣声后,便是膝盖跪地这声。
“求大人,给小弟一条活路!”彩衣声音凄切。
“我与小弟都是滁州人士,饥荒年间,父母饿死,我带着小弟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