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没见过,不知道圆不圆,但见过南阳府的小孩。”
蓉宝觉得接下来的话自己不会想听,于是聪明的没有接着问下去。昨晚几人看月亮的事,蓉宝嘉宝不算主犯,所以她逃过一劫,但赵六郎少不得挨一顿批。
“六郎,你如今多大了?人有所好是常情,但也不可太过。先人有言,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
赵六郎垂着脑袋听训,觉得自己倒霉,明明昨天晚上溜出门的时候已经很小心了。
赵老四煨了个橘子,见蓉宝嘉宝撅着屁股贴在门口,他也静悄悄的摸过去听。
烤过的橘子还带着热气,直往蓉宝脖子上扑,她慢慢的扭头,眼睛瞬间瞪大,“爹”还没喊出口,就被赵老四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巴。
赵老四对着她摇头。
蓉宝眨巴两下眼睛,点着小脑袋,等嘴上捂着的手一松,就用气声问,“爹,你怎么也扒墙角?”
赵老四瞬间咳了起来,这么大的动静,当然没法继续偷听了,他就顺势道:“媳妇,时辰不早了,要准备扫坟祭祖。”
屋内的杨氏应了一声。
赵老四把两人拉走,进了屋才道:“别乱说话,什么叫扒墙角?”
不能偷听的蓉宝对他十分有怨言,“爹,你能不能有点做长辈的样?帘窥壁听不对,有错不认更不对。言传身教,你要是做不好,我们学去了怎么办?”
赵老四板起脸,还是揪着“扒墙”这个问题不放,“偷听就偷听,说什么扒墙角,从哪学来的?以后别跟村里婶子学,越发不像样了。”
“扒墙角”在村里可不是听墙角的意思,说轻了是偷看别人的屋里事,说重了就是偷人。
村里上了年纪的大婶都爱用这个词骂人。
“这不是奶奶说的嘛。”蓉宝顺嘴秃噜了一句,但想到奶奶已经不在了,她又忍不住伤心,“爹,今天是不是要请奶奶吃饭?”
原本不刻意去想,众人心里还是高高兴兴的,但猛然提及,气氛顿时沉重了起来。
赵老四沉默了一会儿,扯开话道:“我那是看六郎有没有挨打,大过年的,不兴打孩子,要是你娘气坏了,我得进去拉着点啊。再说了,给你当爹还得样样都好啊?谁没有一两个坏毛病,你怎么就不知道挑好的学呢?”
“我娘可从来都不打人,只会罚跪。”蓉宝想了想,小声的问,“爹,你有什么长处?”
赵老四心里冒火,“我长处那么多呢,你也就记得你爷嘀咕的话。”
“那倒没有,村里婶娘也说了你很多坏话。”
不过最主要还是赵老头的影响最大,蓉宝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爹懒,做事爱拖拉,当然,这对于别人来说是天大的毛病,但对于赵老四来说也就是美中不足。
不过村里人一向勤快,哪怕闲着没事都要找事做,所以赵老四的懒病就格外突出。
赵老头又是村里最最勤快的一批人,所以他看儿子犯懒病总忍不住骂几句。
钱经的住几回花啊?给儿子娶媳妇,给闺女打嫁妆,加上一大家子人的吃吃穿穿,眨眼就没了。
所以躺着什么都不干是不行的,至少现在不行,要是跟城里的富户大老爷一样,家里有千亩良田,那怎么懒都没事。
不过蓉宝觉得,哪怕家里真有这么多田,他爷爷还是闲不下来。
听到村里人还在背后说他的坏话,赵老四火气更大,“一放下碗就骂娘,亏我有挣钱的好事还想着她们呢。”
蓉宝忙说,“爹,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村里婶娘可都夸你有本事呢。”
嘉宝道:“说你仁厚,惦记着乡里。”
蓉宝道:“心胸宽广,不计前嫌。”
“在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