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了张小凳子拿着蒲扇坐在门口吃甜瓜。
赵二郎后脚也出来了,一屁股坐在门槛上。
连春儿把手里的扇子斜了点,让赵二郎刚好能吹到风。
两人安安静静的吃完了一大个甜瓜。
赵二郎洗了手,顺便在衣服上擦了擦,“今年的甜瓜好吃。”
“晒了好几个月了,能不好吃吗,为了这两亩地的瓜,爷爷没少挑水。”
“爷爷这么大年纪了,还去地里干啥。”
“我们说没用,你这个当孙子的多哄两句,说不定爷爷就听了。”
赵二郎走了两个月,家里的一些近况都是从信上看到的,如今说起这一茬,就顺嘴问了好些话。
连春儿摇着扇子看着他,看了许久,心里不由酸酸的,“怎么出去那么久?人还瘦了这么多?”
赵二郎声音疲惫,说起府城的事就一肚子苦水。
做生意从来就不是一两句话的事。为了谈妥绢布销路,赵老四带着赵二郎费了一大笔钱找中间人帮忙牵桥搭线,双方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赵老四喝酒当孙子,陪到了天明也没得个准话。
生意人哪个不是人精,就拖着,你要有意,就得多让点利,或者多给点好处。
那一个多月,没做别的事,天天不是去订坐,就是去外头买东西,上上下下都走动一遍。
就这样伏低做小的请人吃饭,都经常吃闭门羹。
赵二郎毕竟年纪还小,有时藏不住心里的想法,那个老管事就像是耳朵上长眼睛了一样,笑呵呵说,年轻人朝气蓬勃的,不比我们这些老骨头,年纪大了,人也糊涂咯。
赵老四神情不变,双手拿着酒杯凑过去,略低一个头,陪笑捧着好话。
这天桌上格外热闹,基本都是赵老四一个人在说话,老管事有时应一声,有时半个字都没有,笑一下就算回事了。
赵老四喝的醉醺醺的,扶着老管事出门,半句话都没提生意的事。
这一顿饭,从赵二郎没管住心里话的那一刻起,就是赔罪酒,还得看对面喝不喝。
直到马车没入夜色,赵老四扶着墙,就坐在路边,跟往常一样说,“今儿这顿饭算是白吃了。”
随后笑着问,“二郎,你是不是在想,城里这么多商队,我为什么一定要搭上白家。”
赵氏发家记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