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炫耀,就是这一辈子给自己的后人将这夯土又高了二尺。
张书记看着这独特的风景,脸色也是无比的凝重,祖祖辈辈,就在这滩区里,张叔感叹道:“让这里富了,才是本事”。
老刘感慨道:“张书记,难啊,这里是泄洪区,谁家的企业敢建在这里,谁家的闺女又愿意嫁到这里,谁家的干部又愿意来到这里,我是咎由自取啊!”
张叔说道:“老刘,别这么说,人家老樊在这里干了快十年了,不一样待得好好的。”
老刘说道:“张书记,咱安平出了多少干部,这黄滩怕是他老樊自己都走不出去吧。”
到了乡大院,不像安平和柳集,还是乡镇集市,这滩区的乡大院周边也是处处垒土高台,没有太多繁荣的景象,更没有什么生活气息。
老樊是邓叔叔和李叔的战友,由于是黄滩人,所以转业后就到了黄滩,这一干就是八九年,从副乡长一直到乡长,今年的时候黄滩书记退休,最终老樊接任了一把手的位置,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老樊就还兼任着乡长。
没有太多的寒暄,对于接纳老刘老樊也是实属无奈,李尚武和张庆合都打了电话,他也只有接纳了,毕竟他这里基本上都要成了县里的“流放之地”,但是只要来了的,基本上就没有能功成身退的。
我过年的时候,和邓叔叔、李叔一起,来看望过烈士的后人小振华,当时和老樊也有过一面之缘,大家客套了几句,也就准备回去了。
在安平,吴香梅按照张庆合的工作安排,和企管站的副站长高春梅一起,就把新分配的大中学生送到了各个企业里面。
看到了二哥李正阳,吴香梅还是仔细打量了一番,我们兄弟三人眉宇之间都有些相像,大哥虽然没有上大学,却是书生气最重的一个,二哥虽然上了大学,却看不出太多的书生气。吴香梅夸赞了几句,把人交到了老贾的手上,多有鼓励。因为要送的人多,并未太多地停留,也没有耽误生产。老贾想着等到明天早会的时候,再介绍新来的李副厂长。
二哥的自行车后座上用麻绳胡乱绑了行李。一副凉席、一个枕头、一床简单的薄毯,几件换洗衣服,与老贾简单交流之后,又到乡大院办了些手续。正阳到了乡里,我们还没有回来,我们回来了,二哥又回了砖厂。
老贾这个人从来不搞阿谀奉承那一套,骨子里的清高让老贾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平易近人。老贾的办公室里,二哥正阳显得有些拘束,老贾对于二哥的到来,不冷不热。
老贾说道:李正阳,你现在已经是下了文的副厂长,不管什么挂职也好,正式的也好,咱老贾都把你看成砖厂的人。咱砖厂比较特殊,看起来又脏又累的,但属于别人求着咱做生意,这几年搞建设,咱的砖不愁卖。咱们砖厂现在有些乱,我也是刚来不久,你有文化,就把咱砖厂的账管起来,咱这会计是个半吊子水平,高中毕业的小姑娘,也做了几年了。咱都知道一个地方最关键的就是账,我不想咱俩在砖厂辛苦一年,到头来是一笔糊涂账。还有这砖厂工人的纪律,也是你来抓,前些年养成的习惯很不好,有些人懒散惯了,必须把风气改过来。两人说了会,二哥就去了宿舍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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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修宿舍,考虑的是交通不便,特别是冬天,下了班已经六七点钟,天寒地冻的大家也就在宿舍里将就了。现在大家有了自行车,砖厂的工人也都是附近十里八乡的人,大部分人都会回家,宿舍之中剩的人就不多了。所以二哥分了一个“单间”。
砖厂的宿舍有个二十多间,虽然砖厂产砖,但这宿舍修得却十分的简易,看起来也十分的破旧,推开门之后遍地都是烟头,角落之处依稀像是尿渍一般,不少地方还有颗粒粪便,不知道是蝙蝠还是老鼠的。宿舍里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