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烬野怀里,半垂着眸,脸色苍白,从前清亮的桃花眼黯淡失色,氤氲着水雾。
他被病痛折磨得十分消瘦憔悴。
但听到青年提起画了一只猫,嘴角情不自禁勾了一下。
“雾雾,我画的特可爱!”
“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尾巴傲娇地翘着,我还给你头戴了花,脸上画着小腮红,每个人见了都说可爱。”
谢烬野生动形象描述着自己画的猫,紧跟着又道:“然后,我想着是抱着老婆在冲刺,冲向我们的梦想和未来,我这嘴角啊,就情不自禁上翘,第一个抵达终点的时候还没忍住亲了你,弄得满嘴灰。”
“教练他们都笑我傻,程普,就是那个留寸头的队友还说我像阿拉斯加,身后有尾巴在摇!”
谢烬野说着开心的事,声音却沙哑,说到最后蹭了几下云雾怜颈窝,细碎的银发散落,遮盖住泛红眼眶。
他闻着云雾怜身上的药香,闷闷道:“不过不管他们怎么笑,反正,我觉得不是灰,都是蜜,贼甜了。”
云雾怜又笑了一声。
很轻。
但两人贴得近,谢烬野都听见了。
谢烬野忍着难受,拈着云雾怜一缕长发在手里缠绕,又道:
“对了,雾雾,这届奥运会时间定了,开幕会是6月20号,你要快快好起来,到时候你要坐在第一排,近距离看我帅气入场,我还要你给我拍照。”
闻言,昏昏沉沉的病美人突然抬眸,溃散的眸子聚焦,手打着颤抓着谢烬野的衣领问:“6月20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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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烬野瞳孔震动,满目心疼,贴上云雾怜额头,红着眼低笑,“对啊,6月20号,一周后就是你的生日,我会拿下金牌,做你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云雾怜听到生日两个字,手上的力量慢慢泄去,指节苍白打颤,闭上眼靠着谢烬野胸膛,蹙眉应了两声。
“……好。”
“我等你,我等你。”
谢烬野刚刚提到生日时,鼻腔就在发酸,感觉到云雾怜情绪低落,捧起那张苍白的脸,亲昵落吻。
“乖,别怕,老天爷盖过章的,我们肯定能等来甜度100%的盛夏!”
云雾怜没说话。
但用最后一丝力气缠住青年,闭上眼,回应着温柔炙热的吻。
由于赛期临近,队里管得严,谢烬野周末晚上就被迫回了基地,临走前,他把之前觉得碍眼的替身抱枕放在云雾怜身旁,还偷亲了好几下。
当晚。
云雾怜做了个噩梦。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
周围没有一丝光亮,找不到方向。
他不停地跑着,累得喘气,跌倒又爬起来,试图在黑暗里找到太阳。
可不知道跑了多久。
四周还是一片漆黑,寒意顺着衣袖领口钻进骨缝里,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脚像踩在荆棘上一样刺痛。
好不容易捕捉到一丝光。
他拼命地跑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却是——
奥运会熄火谢幕。
别的运动员都在欢呼庆祝,唯独谢烬野失落的蹲在台下,身旁放着折断的复合弓,箭也成了两半。
“阿烬……”
云雾怜喘着气走过去。
手颤抖着摸向谢烬野的头顶,还没碰到,青年就抬起了头,双眼猩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难过地问:
“雾雾,为什么不来给我加油?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话音未落。
两行热泪滚烫滑落,溢满了委屈。
“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