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
他走出世子寝处,向一处恢宏气派的大殿而去——那是多铎议事之所。
多铎此时负手于后,来回踱步,他听这太监王得标的禀告,心中便猜想到那位少年便是袁门少主袁承天——因为他亦知皇帝和这袁承天心意相通,英雄相惜,所以有时处处维护,以至他不能够尽施拳脚,否则以他之脾性早已将袁门歼灭,因为在他眼中当今天下反清复明的组织之中只有袁门之势力,如日中天,先前威胁朝廷的复明社分崩离析之后,袁门势力崛起,似有不可阻当之势,以至天下英雄唯他马首是瞻,其势力不可小觑,如不剪灭只怕将来祸及天下,一发不可收拾,阻碍自己天下大业,所以袁门便成了他眼中钉,肉中刺,欲灭之而后快,否则于他寝食难安。所以他安排王得标入值大内,成了可以亲近皇帝的值事太监,进而成了御膳房总安,全权皇上的膳食,这样便有机会在饭食之中动手脚,慢慢下药,让皇帝不知不觉中毒,虽不至死也是毫无意识,听人摆布。多铎得已将京都的袁门秘密所在——袁氏祠堂的忠孝堂主温如玉拿下,又想放在王府多有不便,又将他一同押在六和塔内,让一众武林中人看守,让袁门弟子闻讯而来,引入彀中,好一网打尽,以消除阻碍前程大业的绊脚石。这一切本来按照他的设想按部就班,本来似可成功,谁想偏偏横空闯进袁承天,将本来要死的皇帝救转,让自己的计谋落空,你说这位多铎王爷能不气恼,可是事已至此,徒生气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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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铎听了王得标的禀说,在殿中来回踱步,思来想去,长嘘短叹。王得标见多铎王爷面色阴沉,似乎透杀人的情形,骇得低头不语。多铎忽然道:“得标起来吧,这也须怪不得你,全是袁承天这小子几次三番坏我好事,但是有一点他却不明白,区区袁门怎么可以与朝廷一争长短,又况且欲一人对抗一国焉能成功?”王得标附和道:“王爷高见,想那袁承天只是燕雀,又岂能和鸿鹄相提并论,王爷心有乾坤,腹有大地,又岂是他人可以比拟?”多铎闻言甚是受用,哈哈笑道:“此言不虚,你且回禁城大内,有什么情形便既禀告。”王得标又打千行礼,倒退出大殿,快步出了王府回转禁城大内。
这一切被屋陇之上的袁承天看个真切,听个明白,心想:果然是这多铎作怪。他为人阴鸷,偏偏晚晴侧福晋于人为善,真是让人想不通,这位晚晴侧福晋为什么要委身于他,可说是可惜之至,遇人不淑,也是无法。
袁承天刚欲翻身从后面溜下大殿,忽听有人说话——是大师兄傅传书的说话声音,便又停留,俯身而下,一式“倒卷珍珠帘”向大殿内张去,只见傅传书正肃身而立,向多铎说着什么,因为声音细小,几不可闻,可见定是机密大事。袁承天一想:师兄是否又生害人计谋,自己今日撞到却然不能不管,否则岂不多死人命?他想到此,屏息聆听,以昆仑派之无上内功心法,只听傅传书断断续续道:“王爷高见,如其不成,咱们放其火药,将其烧成白地,让他们有死无回!”多铎闻言深以为然,两个人又密谋了一阵。傅传书见天时不早,便唯唯退去。大殿之中空留下多铎,只见鹰眼虎视,透着骇人的阴鸷,仿佛与谁都有仇雠。
袁承天心想如果此人得有天下,那么将是世人的梦魇,挥之不去的噩梦!自己怎么也不可他谋杀皇帝,——虽然他是袁门少主,而袁门的宗旨却是“反清复明”意在恢复汉人衣冠,可是现在自己都不能让这多铎奸谋得逞,否则大义不彰——也许嘉庆皇帝是个仁义君子,也许……但是总比多铎强之百倍,自己总然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置天下民众于苦难之中,那样殊非所愿,也全然违背了袁门救人于涂炭之中初心,所以他要阻止这多铎的阴谋,虽然王府豢养着不少死士,可是自己也无所畏惧,也不能让好朋友罹难——只因他们二人英雄相惜,仿佛“天下英雄,使君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