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仅仅一瞬间,她很快清醒过来,冯灵这番话,反而坚定了她的决心。
要是冯灵是个胡搅蛮缠,自私自利的无赖,薛灿绝对有多远躲多远,谁来道德绑架都没用。
偏偏她是个明事理的可怜人,落难的大小姐,薛灿没有办法袖手旁观。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说起他们冯家人最近的生活,能不能维持生存。
冯灵笑了笑,只说都好,卖柴赚了一点铜板,买了小麦回来,这几天吃上了麦粥。
薛灿知道这话里肯定有夸大成分,不过没有拆穿,只嘱咐冯灵实在熬不下去,一定要来找她。
冯灵点头应了,见快到中午,便起身告辞。
送冯灵出去,家里也准备吃午饭了。
还是按照往常的习惯,薛灿端着饭食去后院陪叶正一起吃,顺便聊了聊冯灵的事。
叶正有同样的感慨,冯灵品行不错,值得一帮。
听他这么说,薛灿更有信心了。
说干就干,吃完中午饭,薛灿打发石磊去跟叶正认字,她独自出门去找孙里正。
孙里正一见她来,笑容可掬地请她进来坐,还让里正夫人煮一壶好茶。
薛灿感受到里正的热情与看重,心里很是受用,与里正聊起最近县里和十里八乡的消息。
等到里正夫人送上茶来,薛灿才开口说正事,“里正爷爷,我今天来是想问问您买荒地的事,我听庆有哥讲,咱们这边一亩荒地五百文?现在还是这个价格吗?”
“你要买荒地?”孙里正诧异地问,“那有什么可买的,你不仅要花钱买,以后还按亩数交赋税,你随便去种,没人管的。”
关于村里土地情况,薛灿从薛庆有那里了解到不少常识。
他们这地方穷乡僻壤,地广人稀,田地不是很值钱,但也分出三六九等。
上等田自然是挨着大溪的水田,主要种植水稻,一亩能卖三四两银子。
中等田是稍微离大溪远一点的旱田,能够挖沟浇水,主要种小麦,一亩能卖一二两银子。
下等田是离大溪更远的土地,大部分还是上坡,挖沟不顶用,得用人力挑水浇,这种田一般种植粟米、高粱、各种豆子等等,一亩七八百文。
其余全是荒地,离水源远,离大山近,土地里掺着砂石,不是肥沃的田地。
对于荒地,里正的态度是睁一眼闭一只眼,随便大家种,收成算自家的,不在收赋税的范围内。
话说回来,村里也没有多少人种荒地,收成太差,而且完全靠天吃饭,万一雨水不足,还要损失一批种子。
特别是近两三年,已经没人种了,伺候好自家那几亩田地才是正事。
而薛灿说想买荒地,一旦登记在册,那就在收赋税的范围内,孙里正想装看不见都不成,万一上面查出来,他和薛灿都得吃官司。
所以他才劝薛灿随便种,他当不知道就是了。
薛灿懂孙里正的好意,她却考虑到另外一点,她不买荒地,那就是无主之地,到时候种出来的东西,谁都可以来抢。
这么看来,还是花钱买了好,地契在手才踏实。
孙里正听完薛灿的话,沉思片刻说,“你考虑得也对,那就听你的吧,你要买多少?”
种田成首富,谁稀罕当你的太子妃三月天